他們選擇的是一幢被炸燬的高樓,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廈此刻只剩下一個殘破的框架,還好這個框架勉強仍能遮風避雨,人躲在裡面就像藏身廢墟的老鼠一樣,只要不露頭,從外面看不出裡面有人。相反,裡面倒可以將外圍的情況瞭如指掌。
唐禮青走到一處乾燥的空地處便將我放下,他動作看似粗魯,可我摔得並不是很疼。兩個面具男孩進了後,便轉身出去撿拾可用的東西。過了一會兒,就見其中一個抱著一塊木板回來,另一個則在手裡拎著幾隻吱吱亂叫的灰老鼠。
小雙負責觀察外邊的情況,隨時做好應對準備。
兩個男孩將木板劈成木條,搭成一個錐形,再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瓶子裡倒出一點液體,淋在木條上。打火機一點,火堆便成了。
那幾只老鼠竟然真是用來吃的!!!
男孩隨手丟了兩隻過來給唐禮青,唐禮青接過後,手腳利落的,三下五除二便用小刀將灰老鼠開膛破肚,刮毛去爪,插在小木簽上,架在火堆烤起來。
火燒在老鼠的皮肉上發出滋滋的聲音,唐禮青烤肉的姿勢很是嫻熟,翻來覆去,不一會兒就傳出了肉香味。
“不吃?”唐禮青看到我一臉的驚恐與嫌惡,也不意外,只是問了一句,便自行低頭吃起來。咯嚓咯嚓,是細骨在嘴裡被咬碎的聲音,看到唐禮青英俊的側臉與地溝裡的老鼠親密接觸,我一時間受不了這樣刺激的畫面,腸胃翻江倒海,便轉過頭去。
“阿曉?小軍?”兩個面具男孩為了吃東西,此時已將面具摘下,再次見到眼熟的面孔,我仍然忍不住驚叫起來。
“你連他們也知道?”小雙察看外邊無事,便走回火堆準備進食,見我叫出阿曉小軍的名字,她再次對我質疑起來:“你究竟是什麼人,為什麼我們的隱私你全都知道,你還知道些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我啞口無言。
啪一聲,小雙扔掉了手裡的烤熟的食物,拔出尖刀架上我的脖子,惡狠狠的喝道:“就算你是從天池便利店裡來的,天池便利店50年才出現一次,50年前你還沒有出生呢,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這麼多人的名字?說!你是不是從葫蘆東宮裡出來的,是從葫蘆城的檔案裡知道我們名字的?”
“我……”我無助的望向唐禮青。他垂眉低目,專注的吃著老鼠,那專心的程度彷彿世界上只有一件事可做,那就是吃老鼠。
“葫蘆城城裡的系統檔案內,有我們所有人的姓名資料,我們從一出生,便被上報到葫蘆城內。學校,醫院,各行各業都是被葫蘆城用來控制我們的機構,為了擺脫他們的控制,我們只有棄學,逃家,以數字來代替名字,像螻蟻一樣的在角落裡掙扎生存。”
“私自逃脫的人一旦被查獲,不僅本人要被處要極刑,還會連累其周邊所有的親人,朋友,鄰居一起受刑。為了不使家人受累,想要加入起義軍基地的人,都只能捨棄自己的名字甚至是性別。”
“名字成了我們最秘密的隱私,為了保護這個隱私,有時候我們甚至會不惜自刎來守密。”
“所以,除了親自為我們取名的父母以及接收我們的隊長以外,要們的資料,只有透過葫蘆城的系統檔案一途!”
小雙將刀壓在我的肩膀上,冷冷的逼視著我:“即使你真能給我們帶來一線機會,可你知道得太多,也同樣會給我們帶來滅頂的危機!”
刀,被小雙用力一摁,割破了我的面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