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和老公這段時間睡在外婆房間,每天擔驚受怕,不就是為了得到那些遺產嗎?不管怎樣,電話總得接。她搖了搖身旁忽然停止打鼾的老公,家怡老公其實早已聽到電話響了。他戰戰兢兢、躡手躡腳的朝床頭櫃走了幾步,他在衣服上抹掉自己的手汗,眼睛一閉,抓起電話。
“喂?”他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。
“喂!你怎麼睡那麼死呢!”電話那頭埋怨起來。
埋怨是好事,鬼可不會埋怨別人。
“有什麼事嗎?”
“我是腫瘤醫院住院部,你是梁家怡嗎?”
“噢……不是,我是她丈夫。”
“梁家怡丈夫,是潘軍嗎?也一樣。”電話那頭自問自答般的繼續說著,“我現在通知你,請前來領取張金嬌結餘的費用。”
“哦……好的。”
那邊已經已經結束通話了,潘軍依然拿著聽筒呆呆地想,是啊,現在中國時間還早呢,人們還在上班呢!回國都兩週了,時差怎麼還沒倒過來?凡人的世界多好,繁忙平庸而安全,沒有出乎意料的事,沒有意外的流血,不用謀劃殺人,也不用害怕被殺。潘軍喜歡平安的生活,不過,他更喜歡一大筆遺產。
他掛上電話,想了想,又給姜律師打電話。姜律師說:“潘軍,你跟梁家怡住在張金嬌的房裡,這樣很好,希望你們嚴格遵守遺囑。”
忽然,潘軍腦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,一個瘋狂的想法。去割掉那死鬼的舌頭,讓它講不出話來,這樣就不用害怕了。這可不算違反遺囑,因為這樣做不會破壞“通訊設施”。嗯!就這樣做!
夜晚,墓園應該是無人看守的,誰會願意在那鬼地方值班呢?
潘軍乘著老婆熟睡之際,偷偷離開大宅,潛入墓園。他的身影在路燈下忽隱忽現。他回過頭,不時警覺地回望身後,想看看是否有人跟在後面。他揹著工具袋,儘量伏下身,大氣不出地向墳地走去——張金嬌墓就在公墓的最南角。
除了嘯嘯的風聲與遠處的犬吠,一切都靜悄悄的。
開啟手電,黑暗迅速向四周退去,他找到了張金嬌的墳墓,從工具袋中摸出鎬頭鏟子鐵鍬繩子。
潘軍挖了幾十分鐘後,鐵鍬碰到了硬東西,他用電筒一照,看到了棺材外面的大理石棺材蓋子。潘軍爬出墓穴拿繩子,他先用繩子綁住石棺蓋,再爬出墓穴,用力拉繩,大理石板之間摩擦著,發出巨響。蓋板被拉開了,傳來碎裂的聲音,棺材蓋被撬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