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擅長跟孩子打交道,等我忙過這陣就上崗。”
如果一個工作不適合你,那一定是給得不夠多。
孟月仙覺得這個工作簡直是完美。
就是搬個家而已,不用付出多少時間,回報可是實打實的。
搬到更為方便的市中心,又沒有房租,顧北顧念上學離得更近,丫蛋兒可以上更好的幼兒園。
又有工資拿,一個月,抵在服裝廠踩縫紉機幾個月。
她雖然有了些本錢,可扛不住這麼大的誘惑。
白海生不是沒找過間諜,自己的女兒實在反偵察能力太強,司機,廚師,老師,朋友,每一個都能被她快速識破。
雖然第一次見到孟月仙,但是他覺得孟月仙的性格,也許能騙過女兒。
車行駛在深夜的馬路上,最終停在上步村的路口。
孟月仙接過白海生遞來的名片,揮揮手走進夜色之中。
她終於解決了其中一件棘手的事,緩了一口氣。
而包裡的大哥大遲遲不響,她始終沒等來陳啟的電話。
喜憂參半,無比複雜。
她接下白海生的工作不全是因為錢,而是他的社會地位。
真到走投無路,也許懇求一下他,用他的人脈關係,會不會逆轉顧西坐牢的命運。
一切都未可知,孟月仙真的盡力了。
顧西在監獄裡也在盡力。
盡力不惹事。
他剛到這個號子裡,還覺得自己非常幸運。
後面事情的走向逐漸離奇。
平靜的水面之下,暗潮洶湧。
在每天的放風時間,整個看守所裡的犯人都會在巨大的操場上自由活動。
而每個監號人員,都自成一個小團體。
自從他的到來,鄭小龍就天天跟在他的身後,不時念叨自己的養父母對他如何好,自己要是不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就不會誤入歧途,就不會失手讓人躺在醫院裡搶救。
他害怕得惶惶不可終日。
只能緊緊跟在顧西身後,不停訴說自己的苦楚,來緩解自己的壓力。
還沒到提審的日期,他害怕那個人真的死了,自己就會無期變死刑。
顧西一開始同情,後面唸的多了,便開始麻木。
這裡得每個人都有故事,每個人的故事都是出奇的相似。
原生家庭是繞不過去的永恆主題,他無比慶幸孟月仙對她的不離不棄。
她沒有怪他,讓他好好的等待,等待公正的審判。
只要他在看守所不要惹出麻煩。
可麻煩會自己跑出來,纏著他。
放風時間,幾個壯漢走過來,直接推著喬大爺離開。
鄭小龍縮著脖子躲在顧西身後,劉老四蹲在一邊跟其他號子裡的人竊竊私語。
顧西眼睜睜看著喬大爺走的踉蹌,一直到放風時間結束,才回來。
只不過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,手一直扶著胸口。
直到晚上,顧西被他的悶哼吵醒。
“喬爺?咋了?”顧西一骨碌爬起身。
監獄裡從來不關燈,晚上睡覺都是燈火通明。
顧西第一時間發現喬大爺的臉色慘白,他掰開喬大爺捂著胸口的手,撩開衣服,看見胸口上都是青紫的印記。
“我叫班長!”
喬大爺睜開眼,一把薅住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