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月仙用手拍了拍肚皮,又指了指嘴巴。
男人覺得很好笑,推了推旁邊的男人,一起看孟月仙的表演。
紅梅覺得屈辱,“媽,別求他們……”
孟月仙不顧身後紅梅的央求,面帶微笑,“虎幣哨子,你奶奶我餓了,要麼就放你奶奶走,要麼就得管飯!#¥@#……%¥……”
俄國男人見孟月仙面帶微笑,語氣誠懇,一邊笑,一邊站起身,慢慢走到牆邊的鐵皮櫃,開啟櫃門,掏出幾個邦邦硬的大列巴從柵欄裡遞進去,孟月仙一邊微笑,一邊繼續問候他全家。
農村婦女聽得一愣一愣的,簡直是看呆了。
顧一東聲不吭,看著放在地上的大列巴。
他聽見孟月仙剛才是怎麼要到食物的,為什麼他們要遭受這些?乞來的東西他一口都不想吃。
“顧東,人不能被尿憋死,既然他們沒想槍斃我們,那就該吃吃該喝喝,來都來了。”
這是獨屬於北方人的口頭禪,來都來了。
既是對現實無奈的妥協,又何嘗不是一種豁達呢?
來都來了,那就這麼著吧。
該吃吃該喝喝,遇事別往心裡擱。
顧東站起,把地上的列巴撿起,不再跟自己置氣。
就這麼填了肚子,幾人攏著身上的外套,依靠在一起取暖,湊合過了一個晚上。
第二天早上,孟月仙是被窗子裡晃進的陽光照醒。
她渾身僵硬,身體痠痛,伸了個懶腰站起身。
農村婦女倒是睡得好,打了一宿的呼嚕,讓紅梅苦不堪言,困得受不了才眯一會兒。
辦公室陸陸續續有人來上班,依然無視她們幾個邊緣人士。
她們在這舉目無親,自然沒有什麼人能來解救。
孟月仙認命的等待。
到底是罰款還是給她們判刑,總要有個說法,而不是讓她們在這忍飢挨餓。
早飯自然沒有,因為所有人都在忙碌,除了被帶出去排隊上廁所,其他時間只能在這裡枯坐。
已經到了下午,孟月仙餓得有氣無力。
一個俄國女人突然走了過來,開啟鐵柵欄,只帶出了孟月仙跟紅梅,惴惴不安的農村婦女侷促地站起身,手心裡攥著碎花襯衫的衣角。
“你好好待著,不用怕。”孟月仙安慰她。
人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,是靠抱團取暖才能堅持。
鐵柵欄裡只剩下她一個,確實可憐。
孟月仙紅梅走出,發現顧東也被帶了出來。
好傢伙,這是讓一家人齊齊整整。
孟月仙理了理衣服,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頭。
心裡頭是慌的,可面上一點不顯露出來。
俄國女人帶著幾人上了樓梯。
二樓並不像一樓的大廳都是辦公桌,只有一條長長的走廊,兩側是一扇一扇的木門。
她們走到盡頭,俄國女人開啟房門,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