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眼喪屍現在同樣興奮,它一路跟著黃平安他們來到鎮所,然後又看著他們上了二樓。
此時的它,正用緩慢而堅定地節奏,踏上了樓梯。
啪,啪,啪.
驀地,它血色的斜眼一動,將要踏上二樓過道的腳猛地停住,隨即又緩緩地收了回來。
身後的三個追隨者緊跟它的動作,齊齊原地站立,如同士兵般令行禁止。
斜眼喪屍原地站了會兒,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停下,一切都發生得莫名其妙。
剛才自己腦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突然扯了一下,隨後它就意識到該停下了,不然就會受到傷害。
傷害?
那是什麼意思.
它又陷入了迷茫。
好一會兒後,斜眼喪屍才有了動作。
它忽然抬起胳膊朝二樓過道的拐角指了指。
隨即只見那三個跟隨者聽話地走上臺階,然後排成一隊朝那拐角行去。
而此時的二樓過道盡頭——槍械室。
黃平安緊緊地靠在門口的牆壁上,兩眼轉個不停。
剛才這陣沉悶的聲音一定是腳步聲,緩慢沉悶有節奏,在這空曠安靜的辦公樓裡顯得格外刺耳。
而就在剛才,這腳步聲卻忽然停了,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他的第一判斷是——喪屍。
可腳步聲一停,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,喪屍怎麼會停止前進呢?它們不是一直保持漫無目的地運動嗎?
隨著腳步聲停頓的時間越來越長,一種未知的恐懼慢慢爬上黃平安的心頭,他額頭已滲出幾滴冷汗。
啪,啪——
突然,那腳步聲又響了,而且聽起來像是.像是越來越近了!
黃平安心知不妙,馬上便衝陳順利歪了歪頭,示意他準備應變。
陳順利倒是蠻不在乎的模樣,他心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,管它是誰呢,一槍打死不就完了,還用得著這麼麻煩?
但埋怨歸埋怨,他還是聽話地抽出腰間匕首,沉腰低身,全神貫注地警惕著。
來了近了,腳步聲越來越近了!
黃平安眼珠一轉,再次衝陳順利努了努嘴,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槍,大概意思是:
槍,暫時還不能打,會引來更多的喪屍!
用冷兵器,你上!
陳順利撇撇嘴,將匕首反手握住便靠在黃平安身前,眼中兇光大冒。
啪!
腳步聲已近在咫尺。
焦躁的陳順利再也憋不住了,他一個閃身便出了房門,看都沒看來者是人是屍,反手握著匕首順著身子疾衝的方向就是一抹!
陳順利沒學過武術,也不是什麼體校生,他的搏鬥經驗只來源於街頭和獄中。
有時,陳順利會對電視和電影中的打鬥場景嗤之以鼻。
他對黃平安表示,這些都是花架子而已,一個稍微胖點兒的傢伙,恐怕一頓王八拳就能了結他們。
陳順利崇尚武力,熱愛武力。
他有句名言,叫——一力降十會!
在他看來,搏鬥只有一個目標,那就是盡全力殺死對方。
他不相信什麼擊打技巧,也看不起套路武術,他只對身材體型和力量感興趣。
陳順利的搏鬥經驗確實很豐富,出手也夠冷靜夠冷血。
匕首是短兵器,不擅於攻擊體型過大或移動速度太快的生物,可它有一個最大的好處,那便是——隨手可動!
不會使匕首的人,往往會正握它——用虎口處緊貼刀把,或揮或捅或刺,看起來寒光外露,攝人心魄。
可陳順利不同,他總是反握匕首。
在某些場合,他會將匕首藏在衣袖中,用手掌心托住刀底把。
待要用時只需右臂一曲,手腕稍稍傾斜,便能眨眼間劃破對方的喉嚨。
而此時,在面臨未知危險時,陳順利便使出了他自認最快捷的殺人利招。
白光一閃而過,倏忽間又消失在黑暗中,似乎它從來也沒出現過。
揮出匕首後的陳順利並沒有回頭去看,他只是憑藉手掌傳來的阻力來判斷是否命中。
而這一次,他覺得自己命中了!
原地轉了個圈子後,陳順利仍然保持警惕。
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,而是半蹲著身體,扭頭看去。
這是一隻奇怪的喪屍,它脖間已被陳順利的匕首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,黑血已漸漸滲出體外。
可它並沒有像其他生物一樣倒下,而是眼中紅光一閃,拼命一般朝他猛撲而下!
電光火石間,陳順利臉上兇悍之氣勃發,他不退反進,迎著這紅眼喪屍踏前一步,反手抵住匕首直插它太陽穴!
而就在他站直身體,然後握著匕首直取目標的一剎那,眼角黑影一晃,只見又一隻紅眼喪屍闖入視野,徑自撲向他腰部!
不好,這紅眼喪屍居然會配合,會功夫!
這是陳順利這一剎那冒出的想法,也是唯一能冒出的想法。
下一刻,匕首齊根沒入前一隻喪屍的太陽穴。
與此同時,勢竭力盡的陳順利猛地一抬膝,正好撞在第二隻喪屍的下巴上!
砰!
第一隻喪屍應聲倒地,腿彈了幾下後便了無聲息了。
刺啦!
第二隻喪屍被他膝蓋撞得向後飛起,而喪屍的手指——卻在他腿間劃下一道血淋淋的爪印!
完了,自己完了.
陳順利捂著大腿,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煞白。
隨著兩隻喪屍摔倒的聲音,黃平安也從房內閃身出來,眼前的場景讓他吃了一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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