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美荷拍門的手差點沒止住力道。
“什麼事？”蕭和安皺著眉頭問。
蕭美荷見著人一臉著急，扯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跑：“哥！快走！芷柔姐哮喘發作了！”
“什麼？！”蕭和安瞬間慌了神，大步流星往前走，步速極快，轉眼就消失在樓梯轉角。
程念華還沒反應過來，人就不見了，神色有些呆愣，片刻後複雜起來。沈知意一點影響都沒有，自顧自地扒飯。這個場景，在蕭家時三天兩頭就會上演一次，她都見怪不怪了。
見人走了，蕭美荷反而不著急了。
回身見兩母女坐在簡陋的屋子裡，眼底露出幾分嘲諷：“沈知意，你再欲擒故縱有什麼用？在我哥心裡，芷柔姐永遠是最重要的。”
沈知意夾了口菜，心念浪費食物可恥，閉著眼塞進了嘴裡。
蕭美荷見人不理她，一股火氣又湧上心頭：“沈知意，我和你說話呢！你啞巴啊！”
“夠了！”程念華猛然站起，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發出難聽的聲音，“從我家滾出去！我們家從今天開始，不歡迎你們蕭家人！”
這兩天她真是豬油蒙了心，以為知意和蕭和安和好之後會過得好。今天蕭和安招呼都不打一聲，直接奔著其他女人去的背影，直接刺激了她的腦神經。
她的知意，在那個家裡，肯定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一刻！想到那時女兒的失望無助，她的眼底泛起了酸意。
蕭美荷輕蔑翻了個白眼：“誰願意來你們家了？”說得好像自己多寶貴似的。
“哦，讓你哥別再來我家，我見他見得煩了。”沈知意涼涼道。
“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？！讓我哥天天往你家跑，指不定心裡多開心呢。”
說起這個，蕭美荷就止不住生氣，眼底一片憤憤。蕭和安最近為了她，都忽略了芷柔姐，她已經不止一次看見芷柔黯然神傷的模樣了。
“我勸你現在有臺階就下，收拾好東西回家照顧媽去。芷柔姐生病了，沒人照顧媽了。”
沈知意冷笑幾聲，蕭美荷嘴上說得再好聽，其實一切都是為了自己。本質上，她就是一個只顧自己，自私自利的人。這一點上，蕭和安和她如出一轍。
程念華聽不下去了，蕭家不就是把她女兒當免費的保姆嗎？！她快步走到角落，抄起牆角的掃把。
“渾蛋玩意，你們蕭家人簡直欺人太甚！我們知意是你的傭人嗎？！快滾！滾出我們家！”
蕭美荷被打得吱哇亂叫，身子躲著掃把，不自覺往門外退去。一退門外，只聽見砰的一聲，門瞬間關上，還差點撞上她的鼻子。
她氣得脖子脹紅，在門口破口大罵，裡面的人卻不為所動。鄰居家有些好事的，紛紛探出頭來，出來看是哪家的潑辣婆娘在罵街。她臭罵了十分鐘，見沒人理她，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，只好跺跺腳，憤然離去。
“知意……”門內，程念華紅著眼眶，一臉歉意看著她，“對不起，是媽媽錯了。”
沈知意彎起唇角，笑著搖了搖頭。她從來不怪媽媽，她只是為了自己女兒能過得更好。離婚雖然被法律允許，但現在大部分女人都不認同，甚至認為這是離經叛道。
“他這樣……多久了？！”程念華不知道蕭和安心裡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女人，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“很久了吧，想不起來了。”她和蕭和安也是有過琴瑟和鳴的時候，只不過和他被夏芷柔霸佔的時間比起來，那一點點恩愛微不足道。她也不想再回憶了。
看著女兒冷漠的神情，她卻喉嚨發緊，開始哽咽。她上前輕輕懷抱住自己的女兒，滿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。
沈知意順勢將頭靠在她的小腹上，她知道媽媽是害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，輕聲安撫道：“媽，不怕。”
“沒了他，我會更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