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燼和保安隊長李軍換班後，他和柳顏走出監控室。
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柳顏，後者正盯著自己的手心。
那是一個蠱蟲蟲皿。在那裡，海量的灰線蟲不斷廝殺，繁殖。
這就是“養蠱”。
“黑板報的事情怎麼樣了？“姜燼問道：“李華、齊藍、宋宇那幾個孩子，畫得怎麼樣？”
柳顏收回目光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素描紙。紙上是用鉛筆勾勒的草圖：七中的校門，操場跑道，升旗臺和老槐樹。
“這是一個比較危險的實驗，”她將草圖遞給姜燼，“雖然我派遣蠱蟲24小時保護他們，也不確定會出現什麼後果，但暫時我沒有更好辦法。如今就連迷失層都一片平靜，沒有辦法可想。”
姜燼其實也在考慮，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透過篡改規則，引出七中背後的源頭鬼，再以棺材釘來釘住對方。
但篡改規則來改變鬼的行動模式是可以，但想直接把主語改為源頭鬼三個字卻屢屢篡改失敗。鬼是不需要遵守規則的，姜燼不能在改動規則的時候，將規則的主語改為鬼魂。
其實姜燼還想過一個辦法，那就是透過篡改規則的一個限制分辨人和鬼：讓篡改後的規則對特定的人生效是可以的，但不能對鬼生效。那麼能不能篡改一條規則，然後找各種嫌疑物件，嘗試看看能不能讓被篡改的規則對他們生效。
一般情況下右眼會跳出“是否確定讓被篡改的規則對xxx生效？是/否”
但姜燼很快發現……如果他對其中一個人點了否，就不能再嘗試對其他人生效，且規則顯示無法再篡改，並進入cd期間。當然，如果點了“是”，就得根據人頭數支付san值，嫌疑人現在太多了，而這個副本，任何一條規則一個字8%-15%san值不等，姜燼表示傷不起啊！
姜燼看著黑板草圖，注視著上面的七中升旗臺，光禿禿的旗幟和老槐樹。
“如果之後沒有異常呢？”
“那我就自己去廢棄教室畫。”柳顏的聲音很堅定，“用蠱蟲的血代替粉筆。”
“程校醫。”姜燼突然開口，“她是你的職業指導npc吧？”
“是啊。就像陳主任是你的職業指導npc一樣。”
想起程校醫對她提及的“黑淵市”，回憶頓時如潮水般湧來。
之前的那個雨夜，因為殺了監獄裡面的劉文強，柳顏被五名輪迴者追緝。
對巫蠱輪迴者，大家都很忌憚。巫蠱幾乎都是同一lv級別會明顯更強，越級殺敵的不在少數。之前，一個走巫蠱變異分支路線的膿瘡夫人，已經讓他們頭疼不已。
她最終，逃入到了“黑淵市”。
她依舊記得黑淵市街道角落的那個黑色垃圾桶散發著腐臭。
柳顏用最後的力氣掀開桶蓋，裡面堆滿了腐爛的食物殘渣，而在那些發黴的果皮和變質肉類上，爬滿了半透明的幼蟲。它們像蛆蟲一樣蠕動，但身體內部卻閃爍著詭異的藍光。
那時候柳顏只有一個念頭：蟲卵必須拿到蟲卵！壓制灰線蟲本命蠱反噬！
她的手指顫抖著插入那團噁心的混合物中，迅速抓取了幾枚尚未孵化的蟲卵。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金屬車輪碾過地面的聲響——
一個清潔工推著垃圾車緩緩走來，他是來回收垃圾的。他的拾荒袋鼓鼓囊囊，隱約能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掙扎。
柳顏只來得及將蟲卵塞進輪迴者手錶裡，然後就倉皇逃離。一旦被清潔工發現，她會立即被“清除”。
一聲低沉的犬吠打斷了柳顏的回憶。
和姜燼結婚後，她就可以直接看到和接觸到喪鐘了。
喪鐘從陰影中竄出，它那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恐怖的幽藍火焰，但在姜燼面前溫順無比。
然而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嘴裡叼著的東西——
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。
“【冥界拾荒】技能？”姜燼驚喜地蹲下身，揉了揉喪鐘的頭，“好小子，難道是找到寶貝了！”
這是喪鐘吞下一顆怨念碎晶後獲得的規則系技能，它可能把任何東西叼來，即使是不可能存在於該位面的東西。舉個例子，它如果把【盜墓筆記】裡面的蛇眉銅魚，或者【鬼吹燈】裡面的雮塵珠叼來，也完全是有可能的。
戒指入手冰涼，而姜燼視線前浮現輪迴系統文字提示。
“這是……【無法被發現的鬼戒指】？”柳顏也觸控戒指後一喜，“這東西應該在大後期才會出現……”
姜燼迫不及待地將戒指戴在食指上。剎那間，他感覺到某種無形的力量籠罩全身，就像披上了一層透明的薄膜。
“規則測試。”他興奮地說，“只要半徑五十米內，包括我在內有至少兩個人，鬼就發現不了我。離開該副本，也一樣有效！”
柳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：“等等……你這就戴上去？”
“嗯，還有什麼講究？”姜燼眼前浮現的文字提示說可以直接戴上啊。
“這可是喪鐘剛叼來的。好歹洗一洗吧？”
“……”
隨後，戒指放入輪迴者手錶。反正兩人手錶內空間完全合併到一起，雙倍大小，即使兩人分隔開，也是隨時想用就可以拿出來用。
“最近學校裡用不了鬼燭了。”柳顏突然說道。
姜燼皺眉：“什麼時候開始的？”
“今天早上。”柳顏取出了半截紅色的蠟燭，燭芯處有明顯的灼燒痕跡，但蠟身卻完好無損，“點燃後沒有光，也沒有溫度。”
鬼燭是【恐怖復甦】副本位面重要道具，點燃後可以讓鬼退避。現在，這東西也廢了。
“也就是說，我們只能硬碰硬了。”
就在這時，旁邊監控室的警報突然響起！
保安隊長李軍死死盯著監控螢幕——五樓走廊上，一個灰白色的孩童正緩慢行走！
它的四肢扭曲，瞳孔漆黑如墨。
“按照教職工守則第八條，按黃色按鈕！”李軍厲聲喝道，同時抄起桌上的對講機：“張韓！五樓出現目標！”
“收到！”張韓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，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。
李軍按下黃色緊急按鈕，監控室的警報聲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機械運轉的“咔咔“聲——鬼繩啟動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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