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嫵眼眸朝下,秀眉蹙緊。
半響。
戚嫵輕咬下唇,收回自己如雪霜的手。
“還好,就是體內氣息有點亂。”
她著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,白祥雲紋的寬腰帶束在如細柳腰間,黑髮用一根簡單銀絲帶綁住,雖無半點首飾裝戴,卻也遮不住她渾身的好氣質與好容貌。
秦夙看著她額前被剛才鳳吹散的幾縷髮絲,不禁伸手向她。
戚嫵察覺到一雙手朝自己而來,她沒有躲開。
盈盈的光流轉在她眼裡,她看向秦夙。
許是意識到自己過分逾越,秦夙將手中杏花展現在她面前,眼底仍然帶著執漠,語氣平常:“三當家頭上掛了些彩。”
聽他的比喻,戚嫵啼笑皆非:“多謝。”
戚嫵毫不避諱盯著他看。
秦夙生得俊,黢黑星眸,如刀刻般深邃的五官,鼻樑挺拔,輪廓硬朗,憂愁的眉毛給他新增一種美感。
面容俊朗如神袛,唯一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臉頰上仍然可見的傷痕。
也不知道是哪個心腸歹毒之人對他的臉下此狠手,要知道平日裡師尊最引以為傲的便是他這張俊臉。
“莫擔心,”戚嫵手摸了摸腰間玉質極佳的墨玉,笑道:“你臉上傷勢不出幾日便可不留疤痕,再多休息個把日就可下地,如狼般輕盈跳躍。”
“多謝三當家。”
秦夙微微頷首,卻被她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的玉佩吸引了。
他嗓音有些沙啞,許是先前傷到了喉嚨。
戚嫵挺直身軀,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,清清嗓子,揚聲道:“香棠。”
正擦著桌子的香棠聞聲立馬上前應:“三當家的,有什麼吩咐?”
戚嫵:“去煮些清嗓雪梨羹過來。”
香棠:“奴婢明白。”
剛吩咐完,吳棟帶著丫鬟下人從另外一邊浩浩蕩蕩走出來。
“當家的,左臥房收拾好了。”
吳棟恭敬道:“什麼時候把秦風秦夙送到這邊?”
戚嫵往後看了眼秦夙,垂下眼眸幾秒,思索過後終於說:“你把我的東西都搬到左臥房吧。”
吳棟眼裡泛著迷離,戚嫵稍頓,簡單解釋:“他渾身是傷不方便隨意移動,而且他呆過我臥房,我再住也不是個回事。”
吳棟雲裡霧裡的點了點頭,“是。”
在吳棟和下人丫鬟們把戚嫵東西從右臥房搬到左臥房時,陳齊也拿著輪椅回來了。
見他扛著輪椅,腰間佩劍卻只剩個空殼,戚嫵便問緣由:“佩劍又抵押了?”
陳齊將輪椅放下,站得筆直,將姜芷瑜的話如數奉告:
“姜大夫說,有借有還,為防止他人借而不還特地設立了典當,需要放些東西在她那裡,等來日一手還物一手交典當。”
“傻孩子,”戚嫵嘖嘖一聲,搖頭嘆息,“你就是心思單純,誰的話都相信。”
陳齊武功和學問都挺好,就是面對某些事情經常一根筋腦子。
單單論這小半年,每去一躺醫館,陳齊必少一樣東西,醫館小姑娘們可太愛逗他了。
戚嫵指了指屋內,同陳齊說:“把這個輪椅給秦夙,把他推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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