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世界的實力分階從低到高,分別是不入流,鷹階,虎階,鬼階,龍階,地階,天階,神階。
獵魔人的十三天和妖魔的十魔王都是天階,是頂階戰力,這個世界的天花板。
而最後的神階只存在於神話故事裡。
烏鴉使靈驕傲地開口:“我原先是地階的大妖魔,離魔王只有一步之差,瘋狂崇拜我吧。”
對於烏鴉的臭屁,顧小冥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他看了一眼心情稍微轉好的李溫柔,對方露出相同的無奈表情。
夜晚的涼風徐徐吹過,荒地的清涼、寂靜和冷漠感染著剛剛經歷一切的兩個人。
靜默持續了十幾秒,李溫柔率先開口。“起碼我們活下來了,等回到碧雷城,去我的秋膘酒肆,咱們喝個伶仃大醉。”
“好,不醉不”話說一半的顧小冥突然閉上嘴,漆黑瞳孔因為茫然而擴張。
啪嗒,啪嗒,他看到面容粗獷的光頭大漢流出白色眼淚。
第一感覺是淚,可眼淚怎麼會是白色的?就像牛奶凝結而成的水珠。
凝神看去,那是一隻只蠕動的蛆蟲,從眼角擠出,滴落成線。
啪嗒,啪嗒——
啪嗒——啪嗒————啪嗒————
李溫柔本人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。
顧小冥看得真切,死魚眼充滿了迷惘,光頭掌櫃中招了,什麼時候中的招?
李溫柔表情僵硬,像卡帶的收音機,不斷重複同一句話:
“去我的……秋膘酒肆,咱……們喝個伶仃大醉。”
“去我的秋……膘酒肆,咱們喝個伶……仃大醉?”
“去我的秋膘”
“秋膘酒肆……”
“秋膘……秋膘……秋膘……”
他一定非常愛那個酒肆。
蛆蟲越來越多,他的眼睛終被蠕動的白點填滿,不斷從眼睛擠出,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。
卡帶般重複了秋膘酒肆十幾次,李溫柔似乎想起了什麼,捂著臉蹲在地上,蛆蟲從指縫擠出。
從他嘴裡吐出的話帶著無盡惶恐,“顧小冥,我看不到你,殺了我,這實在太疼了,殺了我!”
顧小冥下意識別過臉,目光避開光頭掌櫃。
“殺”他的聲線有些顫抖,最終對烏鴉使靈下了命令:“解除他的痛苦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烏鴉使靈的眼睛瞬間變成六隻,齊刷刷一瞪,李溫柔的身體無故自/燃起來。
衣服,血肉,鐵質獵魔徽章,懷裡的碧綠玉簪和酒葫蘆,包括已經佔據他體內的白色蛆蟲,通通化為灰燼。
整個過程不到一秒,也算是沒有痛苦了。
顧小冥面無表情,彷彿任何事、任何人、都無法讓他的情緒有所波瀾。
一股夜風吹過,地上的灰燼打著旋兒飛散,秋膘酒肆的李溫柔於這個世界消失,只剩寒光內斂的熊顱流星錘遺留在地上。
天魔鐵是世上最堅硬的材料,烏鴉使靈的無形火焰也破壞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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