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告別女掌櫃孫美嬌,出了玄果酒肆。
還不到傍晚,天卻暗了,烏雲遮天蔽日,裡頭醞釀著閃電。
街道上的零星行人飛快減少。沿街鋪子門口插著的旗子被大風颳下地,哧溜溜滑出幾米遠,路邊的老黃狗追著吠了一路。
閃電照亮天際,過後是一聲響雷,黃狗打了個寒顫,抬頭望了望天,嗚咽兩聲,夾著尾巴跑掉了。
惡劣的天氣讓綁在木樁上的馬受驚了,死活不願意動彈。
“膽小的畜生,沒什麼用。”李溫柔咒罵道,放棄解開韁繩,轉而說道:“李寡婦家離這不遠,下雨之前,步行也能趕到。”
顧小冥抬頭看了看壓抑的天空。
這種末日來臨的天氣,怎麼有種不詳的感覺。
呸呸呸。
他暗自呸了三下,祛除晦氣的想法。
李溫柔很熟悉鄰水鎮地形,狂風席捲之下,兩人徒步穿過一條條暗巷衚衕。
直到前方隱約露出一個籬笆院子,褐色的籬笆牆裡雜草叢生。
看起來很久很久都沒人打理了,成了野草和藤蔓橫生的荒地,風吹過,到處都像有鬼影招搖。
彷彿遇見客人到來,也可能是因為天昏地暗,院子另一端的水牛角民房亮起昏黃的燈光。
“這是李寡婦家?”顧小冥的死魚眼帶著些許疑惑,在烏雲閃電的映襯下,這裡簡直就是鬼屋。
“沒錯,就是這。”李溫柔不假思索地邁進籬笆院子,趟草前行,走到古舊房屋前,扣了三下生鏽的門環。
顧小冥雙眼放空,低聲自語道:“這可不像是寡婦家。”
三聲敲門過後,無人開門。
李溫柔試著拉下門環,門沒鎖。
喀嚓!輕微的開門聲後,他當先進入。
顧小冥往屋裡望了過去,視線越過先行者的魁梧身影,越過周圍起了牆皮的潮溼牆壁,看到昏暗燭光下,站著一位詭異的白衣女人。
他雖然表情如常,但瞳孔還是地震了一波。
女人臉龐消瘦,營養不良的枯黃頭髮凌亂披著。
她深深低著頭,看不太清臉,深陷的眼窩望著腳下,空洞而無神。
這應該就是李寡婦本寡了,怨念好可怕,顧小冥感覺心臟漏了半拍,準備關門的手停在半空。
還是留條後路為妙。他默默做了決定,沒有關門。
光頭掌櫃保持靜默,走到同樣沉默的李寡婦面前,沒有掩飾不滿的情緒,質問道:“女人,為什麼不開門?”
李寡婦抬起頭,那張濃妝豔抹的臉望著後面的顧小冥,傻傻笑道:“雷聲太響,沒聽見。”
李溫柔隨手拉過一把椅子,坐在上面翹起二郎腿,派頭十足地審問:“女人,我就不繞彎子了,有人看到韓飛斧半夜來找過你,為什麼。”
李寡婦像是從天外回過神兒,露出自認為迷人的微笑。“哎呦,誰這麼大嘴巴,他來找我當然是為了享受男人的快樂,你們男人不都這個樣麼?”
李溫柔聲音冰冷。“不準侮辱他,獵魔人受過專業訓練,不會把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,尤其是你這種女人,他找你,一定是發現了什麼。”
顧小冥站在一旁,眼角跳了跳,大哥,唯獨你說這種話沒有任何說服力,玄果酒肆的姘頭也不答應啊。
“嘻嘻嘻嘻嘻,”李寡婦白袖掩面,醜人多作怪地嬌笑道:“鄰水鎮可沒有‘紅燈照’裡會十八般武藝的小娘子,我就是鎮上的頭牌,誰不知道我李寡婦的功夫,是男人都要解決生理需求,老鎮長還時不時光顧這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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