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口並不怎麼疼了,只要不讓線崩開就可以,孫柔沒有來,谷青讓她回去上班了。
行出住院部的大樓,谷青便朝著大門那邊走,公安醫院的院子裡人來人往,其中不乏有賣專家號的黃牛。
“兄弟,要專家號嗎?”
快到大門口的時候,一個二十七八歲,比谷青足足矮了一頭,臉色黝黑的傢伙湊到了他近前。
本來不打算理會這傢伙,可谷青忽然想起或許能從他嘴裡打聽到什麼,於是便停下了腳步,問他專家號多少錢。
“我這賣的都是高階號碼,教授的八百,國手號一千五,你別看價格高,但水平真不一樣,尤其是國手號,每天就只有三個,我都已經賣出去兩個了,還有最後一個名額。”
黃牛都擅長聊天,更會忽悠,這個傢伙由是如此,他朝谷青嘚啵嘚了一大堆,反正意思只有一個,買他的號絕對虧不了。
公安醫院也是三甲醫院,其內專家教授有不少,來這裡的病人也很多,專家號很難掛到,但也不至於把號碼炒到這個價位,傻子才會買呢。
搖了搖頭,谷青笑笑,說:“大哥,你看我像是能買起那麼貴號的人嗎,其實我來這是打算看點小病,可是這裡太貴了,所以我打算換個地方。”
朝黃牛擺了擺手,谷青就要離開,那傢伙眼珠子轉了轉,追上谷青,問道:“兄弟,你有什麼病啊?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診所,醫術不差,但收費卻比這裡低多了。”
在醫院倒賣專家號的黃牛都跟外面的小診所有聯絡,介紹一個病人他們可以拿介紹費,若是他們介紹的病人花錢多,黃牛還可以拿到提成。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咋了,就是渾身難受,我本來準備在這裡檢查的,可光是檢查費就要三千多,所以我也沒交錢。”
黃牛醫托之所以會存在是有他的道理的,有許多人在大醫院都看不起病,所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那些小診所。
不過前幾年國家嚴厲打擊那種黑診所,不僅騙錢,而且還不治病,所以醫托也開始變少了。
現在的私人診所還是比較正規的,倒不至於像原來那樣,進去沒個幾千塊就無法出來。
“兄弟你放心,我給你介紹的那家診所絕對可以,最主要是價格低到你懷疑人生,來吧兄弟,咱們這就走。”
連專家號都不賣了,黃牛帶著谷青到了大門外,攔了一輛計程車,說了句東嶺廣場,兩人便出發了。
“大哥,我聽說有個叫張天良的診所,大夫醫術高明,而且收費還比較低,你知道嗎?”
其實谷青接近這傢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聽張天良診所,在馬特傳達給他的資訊中,這家診所是女大學生和嚴蘭生唯一都去過的地方。
“張天良,喪天良還差不多,那家診所可黑的很,去年我帶一個親戚去那看病,一個闌尾炎他竟然收了我親戚兩萬多塊,弄的我現在在我親戚面前都抬不起頭做人。”
朝前面的司機看了一眼,黃牛低聲對谷青說:“你要是不賣什麼就別去那,他家除了收‘零件’價格還可以,其他的都太黑。”
黃牛嘴中所說的‘零件’應該就是器官,這個訊息對谷青來說十分重要,原來那個張天良診所竟然還幹這種勾當。
器官買賣是違法的,這一點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,不過有些人需要錢,就想著去賣器官。
大醫院肯定是行不通,於是便轉戰到那些小診所,因為這裡面有太大的利潤,所以一些小診所也會鋌而走險,為賣器官者提供手術。
前些年就有賣腎的新聞,診所以五到二十萬不等的價格收取器官,然後以雙倍或者三倍的價格販賣出去。
可小診所的醫療條件跟大醫院根本就沒辦法相比,有一些賣器官的人在術後不久便會死亡,去年新聞還曾報道過這類事情。
女大學生和嚴蘭生都去了那個診所這絕對不是偶然,相信馬特也很清楚這點,只是他現在沒辦法直接去查那家診所。
如果這家診所和兇手有關聯,是會打草驚蛇的,除非有絕對的把握,否則決不能有任何行動。
“大哥,一個腎能賣多少錢?”
谷青低聲朝黃牛問道,黃牛朝他搖了搖頭,意思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等到兩人下了車,黃牛和谷青走到一顆樹下,見四周沒人,黃牛這才問谷青:“你缺錢啊?”
“我女朋友的開銷很大,已經有要跟我分手的意思了,要是我再不給弄錢,估計我倆就玩完了。”
擺出一副苦惱的表情,谷青不斷的唉聲嘆氣,黃牛卻是笑了,說:“兄弟,像這種女朋友你還是分了算了,為了他把自己的腎賣了可不划算。
你還這麼年輕,可不能因為個女人就讓自己的零件少了一個,雖然腎臟有兩顆,但對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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