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樓梯往下走,谷青在二樓的拐角處站定,往上走就是三樓,下去就是一樓,犯罪嫌疑人或許會在這留下什麼。
可觀察了半天谷青並沒有發現,一樓散發出來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難聞,谷青收回目光,眼角掃到了一塊兒黃色,不過他並未在意。
回到了七樓,再次看向被害者,谷青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腦海裡出現了爛尾樓和周邊的場景,谷青把自己設想成被害人,他被一個十分壯碩的黑影扛著,從爛尾樓的北邊走了過來。
那裡是攝像頭的盲區,無法看清兇手,所以谷青腦海裡關於兇手的長相也是模糊的。
壯漢走進了爛尾樓,他用肩膀扛著被害人,脖子上還挎著繩子,在他的身後揹著一個比較大的揹包。
在屎尿中穿行,壯漢很快就走到了樓梯口這裡,他沒有停留,直接踏上了樓梯。
壯漢的步伐很穩健,雖然扛著人,可爬樓卻毫不費力。
到三樓的拐角處,壯漢轉身的時候讓被害者的鬢角擦到了牆,不過他並沒有介意,而是繼續向上。
中間並沒有休息,壯漢一路上了七樓,他把被害者放在那張椅子上,讓其兩頭懸空,只有腰部擔在椅子上,然後將揹包解下,從裡面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箱子。
小的箱子裡裝著一套醫用工具,而另外一個大一些的則是個冷藏箱。
將被害人的上衣扒掉,壯漢撿了一些磚頭放在死者的身前,將一個小型的無影燈放在上面,開啟,然後又戴上塑膠手套,拿起手術刀,一沒有絲毫的遲疑,直接切開了被害人的左側腹部。
壯漢並不是醫生,但他取器官卻十分專業,儘管刀口開的並不筆直,但這卻不影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。
手術刀在被害者的身體裡來回動著,片刻之後,壯漢又拿處一個鑷子,小心翼翼的做著血管分離。
取器官一定要保證其完整性,有一些連壁也要保留,大概半個小時左右,壯漢將死者的一個腎臟取出,然後將冷藏箱開啟,把那顆腎臟放在最下面一層。
此時死者正在流血,壯漢拿出針線來幫他縫合傷口,他的縫合很不專業,忙完之後,壯漢又開始取死者的另外一個腎臟和肝臟。
每取出一顆內臟,壯漢都會將傷口重新縫合,等一切都結束了,壯漢長出了口氣,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,背在背上。
撿起扔在一邊的繩子,壯漢將死者拎起來,讓他跪在椅子上。
他將死者的手成交叉式擺放在他的雙肩處,再用繩子綁好,隨後壯漢走到護板那裡,朝教堂的方向看了一眼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並沒有急著離開,壯漢先小憩了一下,開始清理現場。
他把自己留下的痕跡全部掃除,沒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,再次朝死者看了一眼,壯漢便下了樓。
“看來他不光是要器官,還要順帶著懲罰死者,要不然壯漢也不用讓死者面朝教堂,還擺出懺悔的姿勢。
或許取器官只是他順帶的事情,懲罰被害人才是他想要的,就好像上個月被摘了心臟的那個女學生,這個被害人一定做了讓兇手很憤怒的事情,所以才會遇害。”
睜開眼睛,谷青面色有些陰沉,忽然他想到了什麼,轉身再次飛速的跑下樓梯,跑到一樓,谷青目光掃視,最後停留在一塊兒黃色的物體之上。
那是一塊兒已經幹了的黃泥,之前谷青便看到這東西了,不過他以為是糞便,所以沒理會。
可就在剛才,他忽然察覺那並不是糞便,所以才急匆匆的跑下來確定。
黃泥呈擦蹭狀,是人在下意識的狀況下從腳底蹭下來的。
最近一個星期平城並沒有下雨,而且在市區內想找到黃泥並不容易,谷青能想到的有黃泥的地方就是河邊。
平城有一條河叫平河,長年流水,平河貫穿了整個平城市,也從爛尾樓這個地方流過。
穿到爛尾樓後,谷青面前是一片斜坡荒地,下面二十多米就是平河。
荒地長滿了半人多高的荒草,其中一些有被踩過的痕跡,看樣子兇手是坐船來的。
有了這個線索,那追查嫌疑犯就會快很多,谷青將這個發現告知了冷麵王,兩槓一星也在,不用冷麵王說什麼,他立刻就派人按照這條線追查。
“單科長,你這個手下很不一般啊。”
剛才谷青來的時候並不起眼,兩槓一星也只以為他是來湊熱鬧的,沒想到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谷青竟然發現瞭如此重要的線索。
周輝和孫勇也知道谷青為什麼能進刑偵一科了,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和縝密的思維,即便是他們這種老刑警也自愧不如。
兩槓一星名叫馬特,是東嶺分局的刑警隊長,今年剛剛三十一歲。
能在這個年齡就當上刑警隊長的並不多,馬特一定是有他的獨到之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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