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，來了啊。”
杜凱是在一個包廂裡吃飯，整個包廂坐了八個人，挨著杜凱的是一個身高和趙闊差不多的彪形大漢。
那傢伙光著膀子，身上紋了一隻下山虎，脖子上掛著一條很粗的金項鍊，面相很兇惡，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不好惹的人。
“來來來，我給你們介紹，這位是揚哥，快叫人。”
站起身，杜凱朝身邊的大漢一指，谷青三人急忙叫了一聲揚哥。
“嗯，你們誰是蛇頭？”
目光從三個人的身上掃過，當楊彪看清楚關婷婷的時候，眼睛頓時一亮。
雖然關婷婷已經“打扮”過了，但她的身高和氣質都要比一般的女孩兒好，即便此時她的臉上有不少雀斑，但還是引起了楊彪的注意。
“我是。”
在出醫院的時候，關婷婷就給谷青他們普及了一下人販子的專用詞。
過去的時候人販子都被叫做人蛇，也有的地方管偷渡客叫人蛇的。
楊彪問蛇頭是誰，那意思就是在問你們誰說的算，同時他也在試探谷青他們到底是不是幹這行的。
“我是。”
進飯店之前，關婷婷就交代谷青和趙闊儘量少說話，一切由她來應付。
朝楊彪揚了揚下巴，關婷婷一副很囂張的樣子，谷青暗自皺眉，心說關婷婷這是要跟楊彪硬碰硬啊。
“沒想到蛇頭竟然是個美女，那我問你，你順過多少人啊？”
在人販子內部是不提拐賣這個詞的，都是用順來代替，關婷婷笑了笑，說：“那我可記不清了，反正不比你少。”
拉了把椅子坐下，關婷婷也不客氣，拿起一雙新筷子就開始吃，倒是谷青和趙闊沒動，只是站在關婷婷的身後。
“既然這麼有能耐，那幹嘛要跳到我這兒啊？”
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，楊彪眯起了眼睛，死死的盯著關婷婷，後者夾了一塊兒排骨啃著，也不理會楊彪，直到她將這塊兒排骨啃的乾乾淨淨，這才說道：
“要不是趟路的挺了，二哥追的緊，姑奶奶會投靠別人？九爺名號響亮，再者我姐夫說你也是個仗義的人，要不然姑奶奶才不會來呢。”
趟路的就是負責把拐來的女人或者小孩兒賣給買家的人，挺了就是死了的意思。
至於二哥則是人販子對警察的稱呼，一直以來，警方對人販子的打擊都很嚴厲，人販子稱呼警察為二哥，是在罵警察比較二呢。
“嘿，這妹妹還真炸毛，倒是合老子的口味，既然你這麼有本事，又是你姐夫介紹來的，那你們就跟著我吧。
別的地方我不管，我們這兒是一九分賬，你順一個人，給你一成，你要是同意，那咱們就可以合作。”
這群孫子可不是一般的黑，拐一個人就給這麼一點，本來還在吃東西的關婷婷一聽楊彪這話立馬就把筷子摔在了盤子上，然後霍然起身，對杜凱說道：
“姐夫，你這特麼的是什麼狗屁朋友，人家都是三七，到他這變一九了，姑奶奶頂著讓人打死的危險，你特麼就分給我一成，你怎麼不去死。”
一腳把身後的椅子踹開，關婷婷轉身就走，谷青和趙闊略微愣了一下，然後便迅速跟上了關婷婷。
“咱們就這麼走了？”
下樓梯的時候，趙闊小聲朝關婷婷詢問，後者沒有回答，而是徑直行出了飯店。
“去悅華酒店。”
攔了輛計程車，關婷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，對司機說了一句之後便斜靠在座椅上，一言不發。
因為有司機在，趙闊和谷青想問什麼也不好問，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，這是一家三星級的酒店。
管谷青和趙闊要了身份證，他們開了兩個房間，上樓之後，直到進了屋子，關婷婷才說道：“放心，他們會來找咱們的，我越是這樣那個楊彪就越是會收咱們。
你們不知道，人販子這行裡有本事拐人的都是香餑餑，可以說拐人的是重中之重，也是根本。
人有本事脾氣自然就大，我要是不這樣做的話，楊彪恐怕連正眼都不會看咱們，到時候想要見老九可就更難了。
行了，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他們來找咱們，我之所以會尋一家差不多的酒店，是在告訴楊彪，咱們現在的身份還是能見人的。
如果咱們被警察盯上了，那楊彪打死也不會收我們三人，等著吧，不出所料的話晚上楊彪就會來，昨天火車上沒睡好，我先睡會兒。”
打了個哈欠，關婷婷朝谷青和趙闊擺了擺手，示意他們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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