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霜雪咳了一聲,接著說:
“認識肖起後,我與肖起生活一段時間,再後來與肖起分開,又回到韓明身邊!”
“你愛誰?”
陸霜雪笑了,洛寧的話忽然讓她覺得好笑,她愛誰?
她愛過誰?她自己都不知道,況且,愛不愛又怎樣呢?
愛不堪一擊。
一口熱浪湧出胸膛,陸霜雪猛烈地咳嗽起來,前胸已經翻漿倒海地疼,拿出手帕捂住嘴,一攤鮮紅的血將手帕浸溼。
“洛大人,我病了。”陸霜雪強忍著不適,對洛寧說。
“先押入司獄,讓司獄長聯絡醫官。”洛寧恨不得把陸霜雪吊打。
證據,證據!!
陸霜雪被司獄長帶走,回頭看了一眼洛寧,雖然嘴角帶血,但是眼底含笑。
秦昭拉住洛寧的胳膊,想把她護在身後:“這個陸霜雪,如此奇怪!”
“她好像認識我一樣。”洛寧對陸霜雪回頭的那一眼,印象深刻。
她是什麼意思?
宋青松,秦昭,大理寺司直們都圍過來:“洛大人,接下來怎麼辦?”
“我想去陸霜雪的家看看,孟司直,你拿人頭包裹單的一角材料和陸霜雪的畫像,去城南的各個布坊走一走,看看有沒有人記得她!”
洛寧始終想搞清楚一件事,陸霜雪殺死肖起是一時起意,還是計劃周詳?
儘管知道一切尋找都很渺茫,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。
秦昭陪著洛寧,來到韓明和陸霜雪的家,推開門,房間裡收拾得整整齊齊,可以看出女主人很用心,也很勤快。
視窗的花瓶裡還插著幾株野雛菊,讓平凡的房間,多了許多情調。
秦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,用眼睛觀察著看到的一切。
“大人,這房間有暗格嗎?”洛寧問秦昭。
秦昭用腳步丈量,幾個來回後,搖搖頭:“每個方向的步數是一樣的,你懷疑…?”
洛寧點頭:
“肖起死的很慘,這案子許多點,我都接不上,一個被害地點,一個分屍地點,還有肖起遇害前去了哪裡,遇害後屍體在哪,一點頭緒都沒有。”
秦昭第一次見洛寧如此無助,想都沒想走過來,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:
“盡力就好。”
洛寧沉默片刻,抬起頭:
“我感覺陸霜雪是愛肖起的!”
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“說到肖起,陸霜雪眼中是悲涼,肖起死了,她卻感到釋懷,她恨他!”
“他們三人之間是感情糾葛?”
“韓明是愛陸霜雪的,但是陸霜雪愛誰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”
這個話題很沉重,又很玄妙,秦昭理解不了,他的感情生活很簡單,他喜歡洛寧,洛寧也喜歡他,一對一干淨利落。
秦昭見洛寧走到衣櫃旁,也跟過去,洛寧開啟櫃子,衣服迭得整整齊齊,洗的乾乾淨淨,看起來,陸霜雪的家務活也做得非常好。
洛寧的手指順著衣服,一件件過,最終在櫃子底的最後一層,看到一塊布料,秦昭和洛寧對視一眼,伸手拽了出來。
和人頭包裹單一模一樣的一塊布料,呈現在她倆眼前,案件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。
秦昭很高興:“終於有和案子相關的物證出現了!”
洛寧卻搖搖頭:
“這一點也說明不了問題,只能說是巧合,怎麼就能斷定是陸霜雪作案?這包裹單安陽城有無數塊,如果別人家也搜出來,秦大人怎麼解釋?”
秦昭語塞,確實如此。
“我們只能更確認陸霜雪是兇手,但是拿不到將她送到刑部的證據。”
洛寧又皺起眉頭,秦昭拿手輕輕替她展開眉心:
“等案子過了,我帶你去散散心。”
兩個人回到大理寺,見一個老婦人在門前張望,洛寧一瞧,是肖起的乳母。
“婆婆你來……?”
老婦人有點羞澀,眼圈紅了:
“我知道打擾大人,可是想問問肖起得案子查到什麼程度了,這孩子……太慘了……我去看他了……”
婦人說不下去,拿袖子一直擦著淚。
“我們抓到了嫌疑人,但是現在沒有其他進展,我會盡全力破案,如果有訊息,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!”
婦人點點頭:“大人,我相信你,一定要為肖起要個說法啊……”
說完擦著眼淚走了。
洛寧望著老婦人的背影,更覺得一股鬱氣悶在心裡。
這時,大理寺司獄的醫官跑過來:
“洛大人……”
“嗯,陸霜雪怎麼樣?”
洛寧知道,定是醫官告訴她檢查結果。
“大人,陸霜雪病情比較重,她自己很清楚,一直在服用湯藥,我拿了她的藥方,又做了檢查,恐怕……她時日不多了!”
“什麼?她得了什麼病?”
洛寧和秦昭都很驚訝。
“她的藥方都是猛藥,似肺癆,又比肺癆重,久咳傷,胸中氣滿,最近只靠藥湯維持。”
時日不多?
洛寧聽見醫官的話,心底亂糟糟的,案子還沒有眉目,這可怎麼辦才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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