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麼要和我說的?”
陸霜雪笑了,忍著咳嗽:
“大人不奇怪嗎?我為什麼要殺肖起?”
洛寧看了秦昭一眼,不知道陸霜雪在搞什麼。
“我愛他,一年前在藥堂第一次見面,我就動了心。”
回憶起美好過往,陸霜雪面帶笑容,聲音也舒緩許多。
“那時我在晉州,與韓明還在交往,但是為了肖起,我毅然離開家,韓明幾次阻攔我,甚至到安陽城找到我,我依然就想留在肖起身邊!”
陸霜雪又咳了一會:
“我可能要不行了,洛大人,等我死了,告訴韓明,我只是在利用他,只是想讓他替我殺了肖起。”
洛寧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些話告訴韓明,太殘忍了,就如同韓明殺了肖起一樣。
“我離開家,沒有了營生,我的生活裡只有肖起,我們確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,並且去媒官那裡領了朝廷認可的婚書,可是從那以後,事情發生了轉變。”
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我是偷偷從家裡跑出來的。”
陸霜雪聲音極低:
“成婚後一段時間,肖起開始越來越沉默,他本就是孤僻之人,不喜與人交往,在藥堂也不會處理關係,所以做事越來越不順利,脾氣也時好時壞。”
“這時,你們靠什麼營生?”
“我的積蓄,我在晉州替人做衣裳,又去首飾,胭脂坊一類的地方做雜工,等積蓄花光,肖起仍沒有做工的打算。這時,我發現我的病已經加重。”
“沒有銀子看病?”
“是的,我沒錢抓藥,藥劑也越來越猛,我已無力支付。”
“肖起這時,如何打算的?”
“他想與我合離。”
陸霜雪淡淡地說,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。
不光洛寧鬱悶,秦昭也氣鬱。
“肖起就是一個孩子,肖家沒落後,他深深地自卑,即使他有能力做這件事,他也會推脫,所以沒銀子時,他可以不吃不喝,我們開始不斷爭吵。”
陸霜雪眼裡有淚:
“韓明為我做過的事,肖起一件都沒做過,但是我愛他,還是原諒他,直到最後忍受不了,我想了結一切。”
“了結就是殺了他?”
洛寧理解不了。
“是的,肖起毀了我,如果當初他明確不能愛我,為何要靠近我?”
陸霜雪用手捂住眼睛,大滴的淚流下來!
“你為何要退了胭脂鋪的房子?”
“想與肖起再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。”
“那段時間你去了哪裡?”
陸霜雪笑了:
“洛大人,我早早就知道,在我趙國的姑娘裡,你是數一數二的了不起,可是,如果你不是太傅的孫女,你能有現在的官位嗎?”
洛寧可以說能,但是她看著陸霜雪,沒講話。
陸霜雪心不甘:
“如果不認識肖起,我也會有完全不同的人生,只是際遇不同,與你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。”
“肖起的屍體在哪裡?”
“洛大人,明天再告訴你吧,我累了。”
說完,陸霜雪直直躺在床上,一聲不吭。
第二天早晨,洛寧剛進大理寺傳來了陸霜雪昨夜暴斃的訊息。
死了?那肖起的屍體在哪裡?
韓明得知訊息悲痛欲絕,他對自己殺死肖起供認不諱,證據確鑿,送入刑部秋後問斬。
可是洛寧很焦慮,案子還沒破!
回憶起陸霜雪含笑又挑釁的眼神,洛寧翻開韓明的供詞:
陸霜雪在韓明第n次找她時,忽然緩和了態度,她說,只要韓明幫她殺了肖起,就回到他身邊,並讓他那日到南城門外。
韓明到達時,肖起已經昏迷不醒,韓明為了陸霜雪,做了他“最熟練的業務”。
陸霜雪遞給他包裹單,將人頭放在裡面,韓明將它扔到城南出城外的河道里。
等他返回時,陸霜雪不見蹤影,回到安陽城的家,陸霜雪正笑意盈盈端坐在椅子上。
兩個人再也沒提到剛才的事情,一切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。
韓明不會說假話,也沒必要隱瞞。
洛寧把這些口供遞給大理寺的司直們。
“大人,陸霜雪將屍體藏了起來?”
魏延皺著眉頭不解:
“這是愛,還是恨?”
孟瀟搖頭:“因愛生恨。”
姚喚:“有多愛,就有多恨。”
秦昭走進來:“你們三個在說繞口令?”
眾人皆嘻哈,只有洛寧雙手揉搓眉心困頓不已。
見秦昭進來,洛寧告訴他:
“李氏已將肖起的……拿回去葬了,可是沒有……”
洛寧覺得太殘忍,欲言又止。
這時司獄長走進來:“大人,在陸霜雪的口袋裡發現一張字條,是給大人的……”
說完遞過來,秦昭好奇走到洛寧身邊,洛寧開啟來,上面工工整整寫道:
洛大人,誰贏了?
這是1997年發生在澳洲悉尼的真實案例,被害人屍身分離。其他人物,案件過程則是夜北兮完全杜撰。案件在悉尼至今未破,被害人家屬已經年逾古稀,仍在承受著痛苦。連續兩個重案,太燒腦,下一篇,輕鬆悠閒,甜甜的吧:《太子的紅粉佳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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