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見氣氛嚴肅,笑嘻嘻地說:
“洛大人,來講講案子,答疑解惑吧,你是如何發現紫煙羅還放在倉庫的?”
洛寧見秦昭迫切案的神情,內心好笑:
“我一直的追查方向,就是二十匹紫煙羅去哪了?偷走做什麼?如何偷走的?那麼多東西,就是搬走,也要有合適的工具,秦大人覺得,盜賊會怎麼做?”
秦昭搖搖頭:“有一點想不通,陳天說,他子時前檢查倉庫都沒問題,可是滁州在亥時就宵禁啦。”
洛寧點頭同意秦昭的說法:“他編好說辭,是想把我們引到子時以後,去查證到底有沒有人來倉庫。”
“那是非常費時的求證,難道陳天為了拖延破案時間?”秦昭問。
“對,再拖兩日,就到了皇上交待,上交紫煙羅的時間!”
“交不上紫煙羅,我就會入牢獄,再沒有機會翻身了!”洛國武想起來,不禁後怕。
“陳天不知道你是錦衣衛指揮使,會對宵禁時間非常熟悉,而且發現這個問題,我覺得,他確實是忽略了宵禁的事,才露出破綻。”
秦昭打趣:“看來,不管做什麼,都得學識淵博,知識是主宰一切的力量!”
洛國武聽見,啞然失笑,這秦大人,還挺風趣!
洛寧習慣了秦昭的說話方式,笑著接著說:
“再看倉庫,雖然兩把門鎖,但是大門痕跡並不明顯,我當時就奇怪,如果先進院子砸鎖,為什麼陳伯一點聲音都沒聽見呢?”
“我為什麼就沒想到呢?”
秦昭搖搖頭,這位新科狀元郎表示不服氣:“聽你這麼說,確實,先進大門,再進內宅,況且,紫煙羅的箱子也不是輕易就能開啟的!”
“我發現紫煙羅的箱子木屑都是掉在箱子裡的,秦大人,你可覺得有問題?”
秦昭恍然大悟:“如果先砸鎖,木屑應該是掉在箱子外比較多,但是拿走紫煙羅再偽造假象,木屑便是掉在箱子裡面的多!”
“嗯,大人英明,我也是那個時候才察覺這案子有問題,也許並不是陳天描述的那般!”洛寧解釋,又想起一句:
“這樣看來,陳天其實漏洞很多,他把細節都忽略了!”
秦昭不同意洛寧的說法:“哪裡是陳天忽略了細節,本就是造假,必須要有洛大人的頭腦,才能將一切安排得天衣無縫!”
洛寧抿嘴搖頭,但是對於秦昭的讚美,還是很開心。
“你就是這時候發現陳天不對勁?”秦昭問她。
“其實那時只是懷疑,最後確認還是在陳伯過來時,也就是那個守著泰和坊倉庫的伙伕!”
秦昭點頭:“記得他,可是除了覺得他是酒鬼,我沒有看出陳伯有其他問題啊!”
“陳伯,陳天,李嫣然,和二叔接觸的時間差不多,陳伯無意喚李嫣然小姐,這是問題所在。”
秦昭茫然,洛寧知道這個細節,他沒注意。
“家生子的家僕習慣稱府裡姑娘為小姐,但是陌生人絕不會,所以我斷定,他們之前一定認識!”
“聽你這麼說,我記得了,陳伯能進泰和坊做伙伕,還是因為偶遇李嫣然。”秦昭恍然大悟。
洛國武聽到這裡,接過話:
“是的,昨日陳伯招供,他本是李有仁府裡的管家,李府破敗後,他確實是與嫣然偶遇,嫣然當時說有人救她一命,我想也沒想就收留了陳伯。”
“現在想想,他們是一步一步計劃好的,只怪我糊塗,一年時間都沒有發現問題。”洛國武有點痛心。
“洛大人,陳天你知道是誰嗎?”秦昭知道洛寧肯定好奇。
“是……”洛寧猜猜:“是李嫣然青梅竹馬的戀人?”
“不,他是李嫣然的親哥哥,之前在跑悅來坊的生意,常年不在滁州,李有仁出事後,他回來,瞭解真相,兄妹兩個才商量要報仇!”
洛寧真的沒想到是這樣,看看洛國武,他更是深受打擊。
洛寧默默嘆了口氣:“兄妹?為何姓氏不同?”
“一個隨了父姓,陳天為了復仇方便,隨了母姓。”秦昭答道。
“這是我沒想到的,看陳天神色,我一直以為他的目的是保護李嫣然。”
洛寧有點感概:“還有一點,陳伯住的耳房,根本就看不到內宅倉庫,桌子上連水壺都沒有,我當時更加確定,他們在合夥撒謊。”
“那你其他的問話都是障眼法?”秦昭樂了,這洛大人審問嫌疑人,還挺有一套。
洛寧也笑了:“總不能告訴他們,我懷疑你們了,快點露出馬腳!”
洛國武也啞然:“想不到侄女如此聰慧,這次真是多虧寧兒,不然,等待我的,可能就是牢獄之災。”
洛寧也有點感慨:“二叔,還是那句話,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,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,李嫣然接近你,不要名分,不要錢財,她要什麼?如果你早點看出這個問題,是不是後面的事,就不會發生了?”
秦昭琢磨洛寧的話,無緣無故的愛,那自己對洛寧的好感,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?
四年前偶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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