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寧將剎那芳華的解藥給上官容微服下,半個時辰後,上官容微的面色逐漸恢復正常,唇色雖然蒼白無血色,但也不再發紺。
看來解藥是起作用了。
朝寧推開門走出來,上官景容站起來,眼眸通紅,張了張乾燥的唇,似乎是想問什麼又怕失望。
“上官小妹,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,只是她身體積弱太久,至於什麼時候會醒,本宮也說不準。”
上官景容笑了一下,笑容還沒來得及擴散,又抿住唇,抬眸望著朝寧,眼眸中盡是感激,他舔了舔乾燥的唇,“多謝公主救命之恩,上官家感激不盡……”
能保住命,他已經想都不敢想了,大夫說,小妹就這幾個月的時間了,家裡人已經在準備後事了,乍一聽到,沒有生命危險,上官景容歡喜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,就好像即將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。
後面的話,卡在嗓子裡,他說不出來,大恩不言謝,上官景容直接跪了下來。
朝寧一驚,她知道這一跪的分量,跟平時行禮跪拜不同,不是彎折,不是屈服,是發自內心的感激。
“你快起來,你教了殷暮宸功夫,本宮救小妹也是應該的,你不用這樣。”
朝寧將上官景容慢慢扶起來。
“景容,容微如何了?”
上官雲飛大跨步邁進棲霞苑,急道。
看到朝寧他一怔,隨即反應過來,施了一禮,“公主殿下也在。”
“父親,是公主殿下救了容微的命。”上官景容道。
上官雲飛似是不可置信,他不知道安慶帝唯一的嫡公主竟然還懂醫術。
朝寧笑道:“令千金已經脫險,等清醒過來就沒事了。”
上官雲飛面色一喜,躬身一揖,激動道:“公主大恩,老臣無以為報,定當肝腦塗地,孝忠陛下。”
“大人客氣了,既然令千金已經無事,本宮也該告辭了。”
“若公主殿下不嫌棄,留在弊府用完膳再走不遲。”說著吩咐侍從,“快去備膳。”
“不必了,本宮回去還有……”話沒說完,就被上官景容打斷,“公主辛苦一日了,若連晚膳都不用便走,豈不是讓人說我上官家忘恩負義?”
既然這麼說了,朝寧也不好再推辭。
席間,朝寧注意到,上官雲飛的繼室,正是薛菲的姊妹薛芳,長得跟薛菲有七八分相似,薛芳還是以妾的身份被抬成了正妻,育有一子,名叫上官景和。
朝寧心裡咯噔一聲,心裡已經有了計較。
這薛家蛇鼠一窩,沒一個好東西,上官容微的毒大抵跟薛芳脫不開干係。
“嚐嚐這個,我們上官家廚子的拿手菜,鴛鴦翡翠雞。”上官景容夾了塊雞肉放進朝寧碗裡。
朝寧注意到,他用的還是公筷。
坐在對面的薛芳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,“都說公主殿下,蘭心蕙質,今日一見,果真如此。”
朝寧客氣的朝她笑了笑,她不知道的是,薛芳藏在桌子下的那隻手掐了掐上官景和的手腕。
上官景和踟躕的站起身,正準備開口,膳堂突然闖進來一個侍從,急急開口,“老爺,夫人,不好了,小姐又吐血了!”
朝寧頓時一驚,騰的一下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