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漸暗,上官府。
前廳,上官雲飛正坐著喝茶,見上官景容走進來,他放下茶盞道:“為父聽聞,那個殷國質子也參加了招親大會,並且還贏了兩場。”
上官景容眉心微蹙,沉聲道:“沒錯,不過明日還有兩場,勝負還未定。”
上官雲飛自顧自說道:“早就聽聞長寧公主喜歡這個質子,這勞什子的招親大會,不過是她不想和你成婚故意搞出來的。”
上官景容垂眸不語。
上官雲飛又道:“若是明日輸了,為父就再為你選一門親事,這長寧公主不要也罷。”
上官景容抬眸,沉聲道:“朝寧跟那個質子不可能的,就算質子贏了,陛下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。”
上官雲飛掃了一眼兒子,嘆了口氣,道:“原先為父說讓你跟公主培養培養感情,那是陛下暗示了為父,欲將長寧公主許配給你,可是眼下,情況變了,公主明顯不願意,你也不要在她身上投入太多感情了。”
上官雲飛說完,站起身,揹著手走了。
上官景容站在原地良久,出了正廳。
不多時,後院木槿花樹下,上官景容手持長劍,身姿俊逸,一套碧海雲天劍法,若行雲流水,一氣呵成,木槿花被他的劍氣所傷,紛紛揚揚,落了一地殘紅。
與此同時,質子府後院。
梨花早已開敗,樹上掛滿還未成熟的青梨,夜風吹來,果實輕輕晃動,殷暮宸一身月白長衫,身姿輕靈,若輕雲蔽月,流風迴雪。
彩雲逐月這套劍法,雖說是上官景容所授,但是在保留劍法精粹的基礎上,他又自創了些招式,彌補了劍法上的一些漏洞。
此時,一套劍法舞畢,殷暮宸的額頭已出了一層薄汗,他停下來微微喘息。
承風端著一碗湯走過來,“主子,廚房熬了些生津止渴的湯,主子喝一些吧。”
殷暮宸接過碗走到石桌旁坐下來,他攪動著碗裡的湯汁,眼眸眯了眯,“這湯是你看著熬的嗎?”
“這湯屬下幾乎全程看著,也就中途去了趟茅房,怎麼了主子,這湯有什麼問題嗎?”
殷暮宸勾唇,笑意卻不達眼底,“沒問題。”
說完,端起碗,一勺一勺,喝盡碗裡的湯。
夜已深,御書房。
安慶帝坐在案頭,端著薛菲剛送來的一碗蓮子羹。
一個侍從模樣的人正跪在下首,“陛下,他都喝了,奴親眼所見,一滴不剩。”
安慶帝聞言,掀了掀眼皮,冷笑道:“很好,你回去繼續盯著,有什麼情況再來彙報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侍從退下去。
翌日,天色有些陰沉。
參賽眾人照例從西華門入宮。
待人到齊,安慶帝和雲皇后也紛紛落座。
安慶帝掃了一眼下首參賽的眾人,面色一變,眼眸眯起,原本按照計劃應該在質子府昏睡不起的人,此時正好端端立在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