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跡凝固後,幾乎和桌子顏色接近,不仔細看,很難發現。
朝寧走過去,指尖蘸了些血跡,看顏色,人不是今天失蹤的。
錦月恨恨開口,“這個青蓮真是吃裡爬外,公主府上下哪裡對他不好了,他居然背叛公主。”
朝寧卻眉心一蹙,沉聲道:“他不見得是自願離開的。”
錦月遲疑道:“那是......”
朝寧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看那灘血跡,“他大抵是被人給擄走的。”
錦月皺眉,“誰這麼大膽,敢上公主府抓人?”
朝寧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,眸光森寒,冷笑道:“他們都敢一而再,再而三刺殺本宮,到公主府擄走個人算什麼?”
回來的路上她就在猜測,她去護國寺的訊息,只有公主府的人知道,那麼公主府最有可能將訊息傳遞給楚長澤的,只有住在墨雲苑的青蓮。
只是看到這灘血跡,她才斷定,青蓮怕不是主動將訊息傳給楚長澤的,很有可能是他不肯說,被楚長澤的人打傷帶走,嚴刑審問下才透露出來的。
想到這裡,朝寧有些欣慰,看來她沒看錯,青蓮這孩子,心性的確不壞。
朝寧走到殷暮宸跟前,挑了挑眉問道:“你那個侍衛承風功夫怎麼樣?”
“他輕功不錯,雖然沒什麼用武之地。”
輕功好,正合她意。
“那正好,把承風借給我一用。”
她得把青蓮救出來,那孩子,在楚長澤手裡,會被折磨死的。
此時,玄王府,刑堂。
一個俊秀的少年被吊在刑架上,青色衣衫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,被縛的雙手上,十根指甲已全被拔光。
楚長澤一臉陰鷙,上前狠狠掐著少年的臉頰,“公主府你也住了好幾個月了,你還敢跟本殿說你什麼都不知道?”
青蓮索性閉上眼,不發一言。
楚長澤拿起一塊燒紅的烙鐵,威脅道:“再不說,這烙鐵可就烙在你這張好看的臉上了,以後你別說做面首,就是做奴才也沒人願意要你。”
青蓮睫毛一顫,睜開眼,聲音嘶啞,“你殺了我吧,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的死活對公主來說不值一提。”
“薛大人。”
薛瑞揹著手走進來。
“怎麼,他還是不肯說?”
楚長澤磨了磨牙,“這小東西,在公主府住了幾個月,便以為自己是公主的人了,嘴巴嚴的很,從昨日到現在,什麼都問不出來。”
“那就再給他用藥,昨日用了藥,他失了心智,不就道出了六公主去護國寺上香的訊息嗎?”
薛瑞掏出一個瓷瓶,從裡頭倒出來一粒藥丸,楚長澤接過藥丸,粗暴的塞進少年的嘴裡,掐著他的咽喉強迫他嚥下去。
咕嘟一聲,藥丸被嚥了下去。
一炷香之後,少年雙眼呆滯,手腳也軟了下來。
眼看藥已經起作用,楚長澤問道:“把你知道的關於朝寧的事,都說出來。”
少年呆呆地望著他,不說話。
楚長澤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,他上前狠狠掐住少年臉頰,“快說,你都知道些什麼?”
少年雙眼發直依舊不發一言。
“殿下,我來問吧。“
薛瑞走上前,直視著少年的眼睛,問道:“那你平時在公主府都做些什麼?”
少年蒼白的雙唇,一開一合,“吃飯,彈琴,睡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