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澀的藥汁灌進嘴裡,朝寧眉頭一皺,本能的抗拒,她不是死了嗎?怎麼還要喝藥?
烏黑的藥汁被舌頭頂出來,順著嘴角流下來,殷暮宸將她牢牢圈在懷裡,“你若再不喝藥,朕可要親你了。”
深夜,慕容皇后依然跪在地上,寒意從四面八方鑽入身體,她止不住瑟瑟發抖。
殷暮宸緩緩走近她,一股強烈的威壓撲面而來,慕容棠雪艱難的抬起頭。
殷暮宸蹲下來,手指捏住慕容棠雪的下頜,聲音森寒如冰,“琉璃宮除了朕以外,任何人不準入內,皇后不知道嗎?”
慕容棠雪顫抖著雙唇,眼眸含淚,“臣妾......只是來看望寧妃,可她句句話都與臣妾針鋒相對,臣妾是被她激怒,盛怒之下才會......”
殷暮宸的手指漸漸收緊,慕容皇后吃痛的流下一滴眼淚,“你給朕下藥的事,朕可以不追究,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,傷了她......”
這琉璃宮,他百般佈置,為了防止朝寧自盡,連牆壁都被包上了軟布,尖利的髮釵全部被收走,連發帶都不許她佩戴,千防萬防,居然今日給皇后鑽了空子,差點害死了她,想起她毫無氣息躺在他懷裡的樣子,殷暮宸一陣後怕。
站起身,殷暮宸呵出一口白氣,聲音比琉璃瓦上的青霜還要冷上幾分,“剛才行刑的奴才是誰,拖出去,亂棍打死。”
“皇后娘娘救命......”
兩個內侍毫不留情的被拖下去,求饒的聲音漸漸遠去。
“她什麼時候清醒,你什麼時候起來。”
殷暮宸撂下一句話,轉身進了內殿。
十日後,朝寧的身體逐漸痊癒,一個訊息傳入琉璃宮,慕容皇后被廢。
“瞧,我也算做了件好事,沈家已除,慕容氏一家獨大,如今最大的仰仗慕容皇后也已被廢,陛下可安枕無憂了。”朝寧抬手摺斷一支鳳凰振羽,輕輕笑道。
“朕竟不知,寧妃那日以身犯險,居然是為朕謀劃。”殷暮宸一身玄色深衣大步走進琉璃宮。
殷暮宸好看的琥珀色眼眸深深凝望著她,“做的很好,下次別做了,否則琉璃宮裡這些宮人又該被換掉了。”
朝寧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翌日,朝寧醒來,想起昨日那個夢,當時溺水之後,她昏迷過去,諸多細節她並不知情,如今竟然在夢境中清晰展現,朝寧唏噓不已。
墨雲苑,青蓮已經退燒。
大夫剛給他換完藥,朝寧推門走進去,“他醒過嗎?”
大夫道:“醒過來一次,時間不長,又昏睡過去。”
“之前,他被餵過喪失心智的藥,那個藥有後遺症嗎?”
大夫摸著鬍子,沉吟片刻道:“這個,還不好說,得等他徹底清醒以後,才能判斷。”
朝寧點點頭。
質子府後院,梨樹下。
殷暮宸剛練完劍,承風匆匆走過來,“主子,殷國來了一封信。”
殷暮宸收起長劍,擦著額頭薄汗,問道:“是我七弟的信嗎?”
承風搖了搖頭,“不是,是陛下的信。”
殷暮宸豁然抬眸,殷皇八年都未給他來過一封信,如今怎麼會突然給他來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