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寧驚得張大了嘴巴,這小少年打哪聽來的?
“呃,長生......你還是個孩子,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,本宮不用你做......面首。”
少年卻是眼圈一紅,“公主是看不上我?我還沒長大......沒長開,我長大以後會好看的。”
這......誤會好像有點大。
朝寧扶了扶額,“不.......本宮不是這個意思,本宮的意思是,你還小,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。”
少年好看的眉眼,現出一絲迷茫,“學習?”
“對,你入公主府,本宮找老師教你認字,讀書。你想讀書嗎?”
少年睫毛輕顫,認真思考了片刻,點頭道:“嗯,想,公主,我認得一些字的,小時候我家窮,付不起去私塾的錢,我就去私塾外頭偷聽,我會好多字呢。”
朝寧笑了笑,“那好,今後你就跟著本宮,但記住,本宮不需要你做面首,你只需要好好讀書。”
“多謝公主收留。”少年又磕了一個頭。
“你去吧。”朝寧擺了擺手。
見少年站起身,朝寧勾唇,一抬眸,和殷暮宸的視線相遇,他站在門口,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“偷聽別人講話,可不是君子所為。”朝寧揶揄道。
“我剛來。”
殷暮宸說著施施然走過來,坐在朝寧身側,“公主的後院又要添一人了。”
“他不過是個孩子,你又彆扭什麼?”朝寧失笑。
“公主的心是真大,不像我,心眼小,成日裡只會彆彆扭扭。”殷暮宸說罷,站起身一撩衣襬走了。
呵,殷暮宸這傢伙說的這話,怎麼有點不對味兒?
上官景容一連幾日忙得腳不沾地。
直到三日後,上官景容方回了驛館。
“陛下的旨意已經下達,朝廷將派刺史暫時接管雲州,崔府要被抄家了。”
彼時,朝寧正在欣賞裁縫店剛送來的第二批新衣。
雪緞的手感果真極佳,殷暮宸喜素淨,這雪緞潔白若雪,上面用銀線繡了雲水紋,陽光下泛著淡淡銀輝,殷暮宸若是穿上,整一個清冷似雪的清貴美人,不知道又要勾走多少姑娘的芳心。
朝寧笑了笑收回手,望著上官景容,鄭重道:“崔家敗了,崔傑是楚長澤的人,而楚長澤與薛家本就是一體,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只怕你這次是徹底與楚長澤,與薛家為撕破臉了,朝中近一半都是薛相的人,你又剛與上官大人分家,以後仕途怕是更難。”
上官景容冷笑,“那又如何?薛芳下毒害死我母親,還害得容微纏綿病榻十多年,整日裡與藥石為伴,左右我是不會饒了她的,我和薛芳早已不共戴天,和薛家也勢必水火不容,如今也不差這一筆賬了。”
朝寧點了點頭,“那倒也是。”
三日後,崔府被抄家,整個崔家都被查封了,從崔府密室裡搜出了崔傑與雲州地方官員相互勾結的罪證,往來書信雖大部分已被燒燬,但還有些殘留物件,大概是崔傑留作把柄拿捏那些地方官員用的。
私開金礦,上下勾結,蛇鼠一窩,搜刮民脂民膏,給楚長澤提供財力。
難怪楚長澤能僱得起像七星堂這種天價殺手組織屢屢來刺殺她,還有他在朝中,上下打點,出手極為闊綽,原來支撐他的財力全是來自雲州的金礦,只可惜,這次搜查並沒有發現楚長澤與崔傑勾連的直接證據。
朝寧覺得有點可惜,如此,唯一的突破口,就是崔傑的口供。
只是,他會供出楚長澤嗎?
崔傑一家老小被押入大牢,被殷暮宸揍成骨裂的崔羽,也被人架著拖出了崔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