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寧抬眸,“父皇,您招兒臣來是不是想問昨日京郊大營的事?”
安慶帝笑了,“呵,你倒是自覺。你準備怎麼狡辯?”
“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子嘛,殷暮宸可以退蟲,不管怎麼說,他確實立了大功,若不是殷暮宸,此刻,京郊大營早就成了一個死營,不僅如此,若是蟲子繼續蔓延,整個京城怕是都要......”
朝寧的話沒有說完,想必安慶帝也明白其中利害。
安慶帝放下手中奏摺,道:“有一點,你倒是說的沒錯,殷國質子此番確實立了大功,只是,他如此深藏不露,一旦回到殷國,怕是會成為大楚的一大威脅。”
朝寧眸光一顫,若是前世的殷暮宸無論有沒有蠱蟲,那還真是大楚的一大威脅。但是今世……昨日軍營裡,她眼見他不顧性命救了那麼多大楚士兵……
朝寧正色道:“不會的,父皇,他如今既然不顧自身安危,救了京郊大營這麼多條人命,將來就不會再驅策蠱蟲殺人,兒臣瞭解殷暮宸,他不屑於這麼做,況且,驅策蠱蟲殺人對身體傷害極大。”
“哼,但願如此吧。”安慶帝不屑的輕哼。
朝寧正要起身,又聽安慶帝道:“殷國質子此番立了大功,又受了傷,朕決定再給他多配幾個侍從,好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。”
朝寧聽明白了,父皇這是不放心殷暮宸,要加派人手看著他了。
“父皇,耽誤之急,還是要先查出,京郊大營這蟲子從何而來,兒臣以為,此事跟南越使臣脫不了干係。”
安慶帝挑了挑眉,“你說跟南越使臣有關,可有證據?”
朝寧嘆了口氣,“兒臣若是有證據,剛才來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呈上了。”
沒有證據便不能定罪,朝寧明白,但是這親絕不能和。
朝寧接著道:“兒臣以為,大楚和南越這次聯姻還是得慎重。此前,兒臣曾得到過訊息,這靖安公主趙若琚,在南越曾有過婚約,只是還沒來得及成親,準駙馬便七孔流血死在了府邸,渾身上下無傷痕,然而內臟卻被掏空,此事一直為南越懸案,至今未解,如今看來,倒像是這蟲子所為。況且,南越使團的人剛來,京郊大營便被蟲子圍攻,這也太巧合了吧!”
安慶帝眉頭一皺,顯然是有所懷疑了。
朝寧就是要把這顆懷疑的種子種下,她絕不能讓哥哥和南越公主成親,枕邊人是條毒蛇,豈能安睡?
此刻,南越使館內。
趙若琚道:“赫哲大人,昨夜可是去了長寧公主府?”
赫哲抬眸看了她一眼道:“嗯,去給殷國殿下送藥,他昨日被我驅策的蠱王重傷。”
趙若琚不解,“既然這位殷國殿下不肯助月離復國,為何赫哲大人還要去救他?”
赫哲望著遠方,幽幽開口,“如今,蠱王已認他為主,不再認我這個飼主了!
頓了頓,他又道:“殷暮宸一人,可抵千軍萬馬。”
趙若琚心中驚駭,“這個殷暮宸竟如此厲害?”
赫哲笑了,“不要小瞧蠱王的威力。”
“可惜,我們敗了。”趙若琚嘆氣。
赫哲勾起一抹冷笑,“那倒未必。”
此時,信王府。
京郊大營這幾日正在重整,楚長淵今日回了王府。
沐浴過後,他正要休息,突然覺得胸口一痛,隨即噴出一口血來。
侍衛雲逸大驚:“殿下……”
楚長淵面容痛苦,此刻,他的身體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,冷汗從他額頭滴落,他痛的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