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做的?”
楚長澤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,朝薛淑妃緩緩的點了點頭。
“長澤,你還記得母妃從前教你的嗎?”
“不做便罷,做便做絕!一擊不中,後患無窮。”
楚長澤眸中閃過一絲狠絕的冷芒,“母妃放心!箭上粹了毒,那毒藥產自西域,解藥難尋,她必死無疑。”
薛淑妃放鬆下來,靠在軟榻上,讚賞的看著兒子。
不僅他楚朝寧要死,楚長淵更要死,凡是擋了他兒子東宮之位的,都得死。
“做的可乾淨?”
“母妃放心,找的都是江湖人士,且兒臣的人沒有出面,父皇就是徹查也查不到兒臣頭上。”
“你這麼做,真的只是為了幫聘婷搶那殷國質子?”
“當然不是,蘇家明面上看是楚長淵揭露的,實際上卻是楚朝寧的手筆,她不除掉,兒臣寢食難安。”
“難怪外頭都盛傳,長寧為了扳倒蘇家,以身入局,假借婚約接近蘇祁玉收集證據,看來傳言非虛。”
薛淑妃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道:“這小丫頭,平時我倒小瞧了她,竟然還有些手段,若是不盡快除掉,將來必成大患。”
楚長澤鳳眸微眯,“她這回死定了!”
傍晚,聽風苑裡,錦月正在給朝寧擦臉。
朝寧睫毛輕輕顫了顫,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錦月大喜,“公主醒了,公主醒了!”
殷暮宸踉踉蹌蹌進門,立在門口,踟躕不前。
朝寧轉過臉看到門口站著的殷暮宸,虛弱地笑了笑,“你杵在那兒幹嘛?”
殷暮宸走進來。
他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,“還疼嗎?”
“疼是挺疼的。”
經過前世,她對箭矢有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懼怕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哪來的勇氣,千鈞一髮之際,捨身為殷暮宸擋下那一箭,當時她唯恐這箭矢射中殷暮宸。
“知道疼就好,省的你下次再不顧自身安危做傻事。”殷暮宸眼尾紅紅的。
“你當年在青麗湖上救我時,可曾想過自己的安危?”
朝寧明白,送他披風不過是她的舉手之勞,大不過他青麗湖捨命相救。
殷暮宸一怔。
當年在青麗湖上,得知她落水,他想都沒想,就跳進了湖裡,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,她不能有事。
“不過,你也不必放在心上,他們本也是衝我來的,你是被我連累的,我當然不能讓你有事。”
躺了幾天,頭都昏沉了,朝寧掙扎著想坐起來,殷暮宸伸手將他扶起靠坐在床頭。
朝寧注意他手腕上纏著娟帕,抬手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你手腕怎麼傷的?”
殷暮宸抽回手,“沒事,不小心磕到的,小傷。”
朝寧想起來迷糊中似乎聽到了殷暮宸說箭上有毒。
她現在能醒來,那毒應該是已經解了的,看對方身手,勢在要她的命,用的毒藥應該也非比尋常,不是那麼容易解的。
朝寧望著殷暮宸琥珀色的眼眸,“之前昏沉中聽到你說箭上有毒,那毒,是怎麼解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