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闔目適應了一會兒,再睜開眼,發現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廢棄已久的宅院。
“我們已經出來了。”殷暮宸道。
朝寧抬手去摘眼上的布條,被殷暮宸一把握住手腕,“別慌,回去再摘。”
朝寧笑起來,“殷暮宸,你就打算一路就這樣牽著我回去?”
殷暮宸勾唇,“有何不可?”
出了宅院,穿過一條小巷,殷暮宸一抬眸,發現謝府就在斜對面,門口有士兵把守。
“朝寧,你哥哥好像帶人來救你了。”
朝寧一把掀開布條。
此時,碎石橫木都被移走,望著黑漆漆的密道口,楚長淵正準備跳下去。
“哥哥,我在這裡。”
楚長淵回眸,朝寧正好端端的站在他身後。
楚長淵連忙拉起朝寧的手,將她翻過來轉過去一通檢查,“有沒有受傷?”
“哥哥,我沒受傷。”
楚長淵眼圈通紅,“你怎的不等我回來再行動?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。”
一眼瞥見楚長淵血肉模糊的手,朝寧大驚,“哥哥你的手……”
楚長淵立即將手背到身後,“一點小傷,不妨事。”
朝寧心裡不是滋味,這次確實是她失策了,現在謝府被付之一炬,祠堂更是被燒的徹底,證據也沒了,還害哥哥擔心受傷。
看來謝家的案子,比她想象中棘手。
回到客棧,朝寧和殷暮宸各自去洗澡,冼紅英給楚長淵的手指包紮上藥。
看著被包成粽子的手指,楚長淵皺眉,“包成這樣,我什麼也做不成了。”
“做不成就不做,好好歇著,你一夜未閤眼了,睡吧。”
說罷,冼紅英一掌劈在他後頸,楚長淵當即身子一軟,冼紅英一把接住,將他放回床上。
望著楚長淵昏睡的臉,冼紅英嘆了口氣,“對不起,不這樣,你怎麼肯安心睡覺?”
謝翎自從昨日回來精神狀態就不太好。
此時,他躺在床上,臉色慘白,雙眼直直的盯著帳頂,像個木偶一樣。
看到朝寧進來,他眼睛動了動。
朝寧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。
謝翎動了動乾裂的唇,“證據是不是沒了?”
朝寧不想騙他,“祠堂燒燬了,證據沒來得及帶出來……”
謝翎閉上眼,一滴淚順著眼角流下來。
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,又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。
“不過你別灰心,還有其他線索,當年那批賑災銀被盜走,參與運輸的是振威鏢局的人,後來他們為逃避追殺,落草為寇,正巧前幾日被我哥哥抓了。”
謝翎刷的睜開眼,掙扎著坐起來,“此話當真?”
“人已經扭送到官府了,只要再尋到物證,就可為謝家平反。”
“可是物證被燒燬了……”謝翎垂下頭。
朝寧挑眉,“若是還有別的物證呢?”
謝翎睜大了眼睛,“別的物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