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有人知道她過敏,並藉此下毒?”
“是,所以我們當務之急,是找到致小公主過敏的東西。”
“好,先出去吧。”
回到皇宮內,二人將查到的訊息悉數告知皇上。
在皇上的默許下,兩人可隨意出入御膳房。
臨走前,梁煜問:“敢問皇上,可知道十三年前,照顧過小公主的奶孃在何處?”
“應該是在浣紗房,在小公主死後,玉嬤嬤便一直照顧豫妃,直到豫妃三年前薨後,她才被分配到浣紗房做事。也許,她能告訴你們什麼。”
“臣,多謝皇上。”
皇上目送兩人走遠,揚起嘴角默言,“這局棋,朕下了十三年,這大乾,本就是朕的江山。現在是,往後還是。”
……
兩人趕到浣紗房時,已是黃昏。
二人並不認識玉嬤嬤,便逢人就打聽。
問了一圈下來,才打聽到,原來玉嬤嬤來到此處後,性情大變,獨來獨往,脾氣古怪又暴躁。
在一個宮女的指路下,兩人順利找到玉嬤嬤。
她已步入暮年,凌亂的白髮隨意得落在肩上,十根手指粗糙又幹燥,那張臉佈滿褶子,暗沉無光,唯獨走起路來,足底生風。
伶韞開口,“是玉嬤嬤嗎?”
老人佝僂的身軀一顫,停下手中洗衣的動作,轉過身看著伶韞。
一雙無神的眼睛,在看到伶韞時,閃過一絲光。
她緩緩地走近伶韞,就像與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重逢。
老人跪下,含著淚,“奴婢見過公主。”
伶韞困惑地將人扶起來,“您認識我?”
“公主幼時貪玩,來過冷宮找豫妃娘娘玩,您與小時候一模一樣,奴婢自然是記得的。”
伶韞尷尬一笑,“是嗎?我還來找過豫妃娘娘?我都有些忘了。”
伶韞說來也奇怪,總覺得面前的這個老人令她非常親切。
“嬤嬤,我們今日來,是有些事想問您。”
老人受寵若驚,流淚點頭,“公主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。您想問什麼便問吧。”
“十三年前,豫妃娘娘的小公主,是您在一直照料?”
老人突然啞言,別過頭,似有苦衷。
伶韞逼問道:“嬤嬤,您都知道什麼?我希望一五一十地告訴我,你身為她的奶孃,也不願我的皇妹不明不白地死去吧?”
嬤嬤心疼道:“公主殿下,奴婢是看著小公主長大的,那一年,她才六歲,奴婢不過是同往日一樣,喚小公主前來用膳,哪裡會知道,小公主用完膳突然倒地不起,七竅流血,當場離世,豫妃娘娘她受不了打擊,從此也變得瘋瘋癲癲。”
“對了,你照顧小公主六年,自然知道小公主的習性,我問你,飲食或者花草,小公主可有對什麼過敏?”
嬤嬤想都不想道:“過敏?奴婢照顧小公主六年,也沒見小公主對什麼過敏,六年來,小公主一直待在冷宮內,幾乎不出去玩,所以奴婢也沒見過她對什麼過敏。”
伶韞苦惱,“這就奇怪了,我親眼看見,她身上的紅斑,分明就是過敏引起的,據我推斷,小公主是過敏體質,而且有的會遺傳,我的父皇沒有,會不會是豫妃。”
嬤嬤卻一口否定,“公主,您到底在說什麼?奴婢都糊塗了,豫妃她的身子骨也很硬朗,奴婢也照顧了她多年,也只見她對玉蘭花過敏,豫妃她聞不得玉蘭花的氣味,每次只要聞見那個味,娘娘的身上就會發癢發紅。”
“是紅斑的形狀嗎?”伶韞急得問。
嬤嬤想了會,“好像不是,是那種水泡一類的,對,奴婢想起來了,不是紅斑,而是一顆一顆的水痘。”
“不應該啊,若豫妃對玉蘭花過敏,那小公主應該也是,可她身上為何出現的,是紅斑而不是水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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