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煜聽著伶韞這番解釋,更是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。
方慕,他懂風水,知星象,若是這樣,那雷電,絕不是巧合。
“走吧,去找方慕,但願他還在。”
梁煜,劉贏和伶韞三人直接跑出梁府,前去方慕家中。
方慕見幾人前來,毫不畏懼,也不去逃,正悠閒地給母雞餵食。
梁煜難得見此人如此鎮靜,他走過去,裝作一切不知道的樣子問道,“鄒千千她明日就要被斬首了。”
“大人,我早說過,人不是她殺的,她入獄,只會讓草民更加看不起你。”
梁煜倒是沒有被惹怒,而是拿出鄒千千的和離書,遞給方慕。
“和離書,你做到了。”
方慕拿過和離書,看見那上面的手指印,這才相信,鄒千千是真的願意放了他。看著那和離書,他手顫抖不已地說道,“這一天,我等了好久,我終於自由了。”
“所以你為了自由,不惜拿鄒千千的命來換?”
“大人這是何意?恕草民愚鈍,不知大人話中意。”
“蝴蘭是你殺的是嗎?你愛她,卻得不到她,便一氣之下殺了蝴蘭,可是鄒千千知道了,因為她愛你,所以願意為你做任何事,包括替你頂罪,可憐她一個女子,到死也不過是求見你一面,甚至答應你和離,真是世間少有的痴情女子。”
方慕冷漠地說道,“那是她自願的,更何況,蝴蘭人不是我殺的,大人,你怎可紅口白牙亂定罪?”
“你還敢說人不是你殺的,你敢對天發誓,你不懂風水,你敢說蝴蘭其實對你從未有過半點非分之想,你敢說,鄒千千入獄,不是你計劃好的一部分?死到臨頭,你還不承認?”
“大人,人不是我殺的,我為何要認?還以為大人是個好官,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草菅人命之人!”
梁煜沒想到,方慕的嘴竟如此硬,無論如何都不承認人是他殺的,若是在京城刑獄,他早就一鞭子招呼了過去。
“蝴蘭死的那日,你向她示愛,可沒想被她拒絕,你惱羞成怒,得不到便要毀掉,你算計好時間,想營造她是死於天災的假象,於是你夜觀天象,知道那日雷電會劈中蝴蘭的家,你早早埋伏好,然後將蝴蘭拿枕頭捂死,你力量大,她一介女子自是敵不過的。”
方慕聽完梁煜的推理,直嘆息搖頭,“還以為提刑大人,真如百姓所言,講究證據,不冤枉一個好人,沒想到,草民錯了。”
“方慕,你真忍心讓鄒千千替你頂罪嗎?你良心何安?”
“大人,我只問你一句話,你可曾問過我,蝴蘭死的那夜,我在哪裡?其實當夜我染了風寒,去了藥鋪買藥,郎中的藥,足以令我安穩睡一個晚上,我喝完藥後,與鄒千千同塌而眠,不光是鄒千千可以作證,鄒府內任何人都是證人。還有,若是我殺的蝴蘭,為何我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抓痕?若僅僅是因為草民略懂一些風水,就將草民定罪,草民也只能怪自己,人微言輕,含冤而死。”
梁煜不禁陷入懷疑,僅是這一句話,就足以將梁煜所有的推測推翻,若兇手真不是方慕,又會是誰?
見方慕如此堅定,梁煜一氣之下離開方家。走在路上,他陷入自我懷疑,竟自責起自己。
虧他還自詡這天下沒有他破不了的案,虧他面見皇上時,還誇下海口,要替皇帝,平這天下的冤案,可現在,就在這塊生他的地方,因為自己的失誤與盲目自信,他要親眼看到,一個無辜女子被送上斷頭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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