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記得那天店裡關門,我兩個伶牙俐齒的店員小姑娘來醫院陪我,我偷偷跟她倆交代:萬一婆家人要保小的,就在醫院裡鬧,千萬不能讓他們得逞。
生完孩子,我覺得心特別累,一家人還要互相防著,老鄭又靠不住,這種日子好像永遠熬不出頭,我就下了決心離婚。
剛出月子我就跟老鄭攤牌了,婆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鬧了一通,說什麼都要把孩子留下。
老鄭倒是挺平靜,跟我談妥:孩子由我撫養,他出贍養費,他可以探望孩子。
他心裡只有工作,我和孩子在不在家,過得好不好,他根本不關心,他只是希望儘快了結了離婚的事,好繼續一門心思工作。
不過,這麼多年來,贍養費的事我倒是挺佩服老鄭。贍養費他只會提前給,從來沒有拖欠過,後來物價漲了,每年的贍養費他也主動漲一漲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現在日子過得也不錯,好幾次跟他說讓他別給錢了,我們娘倆兒不缺錢,他還是給,說是給孩子的,他這個親生父親沒為孩子做過什麼,也就只能給點錢。
我覺得吧,老鄭這個人其實特簡單,他就是個工作狂,不適合結婚過日子。”
女忍一口氣講了這麼多,又有點不好意思道:“讓兩位見笑了,好長時間沒跟人聊起過以前了。”
“嗨,哪兒的話,我們還得謝謝您的配合呢,”閆儒玉繼續問道:“那鄭書齊跟孩子的關係怎麼樣?”
“不怎麼樣,”女人嘆了口氣,“當初我帶著孩子再婚,男方對我的孩子也不差,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,後來我又生了孩子,厚此薄彼不就體現出來了嗎。
我怕孩子心裡有落差,就跟老鄭商量,能不能讓孩子時不時過去住一住,他們父子倆親熱親熱,孩子知道親爹疼他,這不是心裡也好受點嗎。
結果你猜怎麼著,老鄭一口就回絕了,說他忙工作沒時間,氣死我了。”
閆儒玉又問道:“像鄭書齊這樣一個工作狂,跟同事的關係應該不錯吧?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,我們離婚都十多年了。”
“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呢?他有沒有跟你說過同事關係之類的事情?比如,當年跟他一批開展心理輔導工作的趙建國,你聽說過嗎?”
女人詫異地看著兩人,“趙建國?不是早就下去了嗎?”
閆儒玉和吳錯面露迷茫之色,顯然不知道趙建國究竟下到哪兒去了。
“嗨,都是舊事,跟你們說說也無妨。
心理輔導在第一看守所試點沒多久,就在全國監獄推廣開了。這一推廣開,市第一看守所裡只有兩個人當然不夠,就又配了幾個心理學專業的年輕人。
人多了,自然有的當領導,有的當小兵唄,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嘛。
有資歷的就老鄭和趙建國兩個人,後來,聽說領導考評的關鍵時刻,趙建國辦了一件錯事,上頭很生氣,別說提拔,反倒把他給擼下去了,連鐵飯碗都丟了,老鄭就順理成章當了領導。”
閆儒玉身子向前傾了傾,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,“您是說,鄭書齊和趙建國曾經是競爭關係?”
“是啊。”
“趙建國辦了什麼錯事?您知道嗎?”
“這我就不清楚了……工作上的事,老鄭本來就不怎麼跟我提,再說都過了這麼多年,我哪兒能記得住。”
……
之後的交談,女人再沒能提供什麼有用的資訊,加之她看了兩次手錶,兩人不好意思多耽擱人家時間,於是結賬告辭。
廳裡傳來了dna檢測結果,經檢測,刀柄紋路中的血跡與死去的犯人關小虎dna相符,是關小虎的血跡!
同時,將刀子與死者高大國身上的傷口進行比對,恰好吻合!
幾乎可以確定,這把匕首就是兇器!
可惜田碩和關小虎的屍體已經不在,否則兇器就能坐實了。
“看來有必要翻一翻舊事了,趙建國當年究竟為什麼被處分?有沒有可能是鄭書齊使絆子?兇器為什麼會被放倒趙建國的東西中?是不小心還是有人另有目的?”
“這倒可以讓小金子來查,嘿,真別說,自從他進了重案一組,咱們還真是事半功倍。”
“人傢什麼時候成你重案一組的人了?賣給你了?”
“這話說的,跟我有什麼關係,我承認,他是被你的大神光環吸引,自願來協助咱們。你是沒見小金子抱著電腦賴在咱們組的樣子,網監科科長還以為這小子玩消失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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