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。
躲在茶几下的人又試探地開了一槍。
開完搶,他屏氣凝神地聽著周圍的動靜。竟是什麼都聽不到了,對方似乎心態很好,一點都沒有受到屋外包圍的影響,安安靜靜跟他對峙著。
“你已經被包圍了,無論殺不殺我,我都會被捕,別把事兒做絕,好歹給自己留條後路。”茶几下的人勸說道。
這回,他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他繼續勸道:“我知道你很可能被人監聽著,你現在不能說什麼,束手就擒吧,在事情徹底結束之前,我保證你的安全。”
噗……
對方似乎十分憤怒,直接朝著茶几開了一槍。
茶几下的人立馬“呃”了一聲。
子彈穿透茶几打在防彈衣上,力量依舊很大。他心裡知道子彈被擋了下來,可面板受到撞擊的疼痛卻那樣真實。
茶几的木屑迸射,劃破了他的臉。
他又開了一槍。
幾乎是與槍響同時,二樓的特警打破了陽臺的玻璃門,魚貫而入。
燈亮。
幾分鐘後,特警們搜查了整座屋子,除了已經嚇傻了的彪爺,並未見到那個狙擊手。
有刑警衝進屋子,圍在從茶几下爬出來的人跟前。
“組長!”
“組長沒事吧?!”
他們的組長黑包公剛剛經歷了一場驚險,此時卻還沒心思接受來自下屬的關心,沒好氣道:“圍著我幹啥?找人去!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!”
“是!”
一名特警趁亂光明正大出了屋門。
他可能是去跟外圍的領導彙報情況,可能是去加入外圍的搜尋,總之,並不會有人刻意留意他。
他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到了外圍,準備鑽進別墅區附近的樹林裡。
可他剛一鑽進樹林,就被一把槍頂上了腦袋。
“一公里外小路上的那輛車是給你準備的吧?他們幫你選好了退路,看來你很重要。”
被捉住的假特警一看到閆儒玉,愣住了。
“怎麼?你以為進屋的是我?上面給你們的任務是守株待兔吧?我和吳錯就是’兔’,一旦我們露面,不留活口,是嗎?”
被繳了槍的假特警不說話,很快就被人押走了。
閆儒玉努力吸了幾口氣,抬起了雙手,“你們組長替我死了一回,我也言而有信。”
啪嗒——
手銬拷在他的手腕上,觸感堅硬冰涼。
“不好意思了,閆警官。”
閆儒玉並沒有被立即帶回市廳。
重案二組的車一直圍著京北市兜圈子,冬天黑夜本就長,兩輛分別押送著閆儒玉和那狙擊手的車從深夜一直繞到日上三竿。
閆儒玉知道,黑包公正在另一輛車裡審訊那狙擊手,兩輛車上的警員全是黑包公一手帶出來的,他信得過。
車裡的暖氣很足,經過一夜勞累,閆儒玉很快就睡著了,等他第二次醒來,車終於停了,黑包公開啟車門,坐在了他旁邊。
“審完了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