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娟心頭一顫,只感覺眼前的修無缺渾身籠罩著一層黑霧,什麼也看不穿。
這一刻她才突然明白,自己從沒有真正瞭解過修無缺。
刻板老實,或許只是一種假象。
這個想法讓她更加膽寒,忙不迭地撲到白管事身上,緊緊拉著對方,彷彿將其當成了自己最後的依靠。
修無缺看著這一幕,一臉淡漠地轉身回到了屋內。
他堵上白管事的嘴巴,只不過是防止他的嚎叫聲引來蘇老太爺等人。
雖然這一切註定會挑明,讓蘇家人知道白管事與蘇娟乾的齷齪事。
但大半夜的,他又苦兮兮地揮了一天斬魄刀,早就睏意難耐了,實在不願意再白費心力地扯皮下去。
到了明日,一切自會有結果的。
看著關上的房門,蘇娟眼裡的微光閃了又閃。
修無缺,你偽裝地這麼深,是為了我蘇家的產業嗎?
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深想,白管事就扒開口中的破布,氣若游絲地說道:“你你還愣在這兒幹嘛,快去找大夫啊!”
一經白管事提醒,蘇娟才陡然想起來,他遭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勢。
“哦哦!我這就去,這就去!”
蘇娟緩了緩神,暫時壓下心底的想法,飛奔向自己的閨樓。
僅僅幾息,兩名尚未穿戴整齊的丫鬟就跟著她跑了出來。
其中一名謹記著蘇娟的吩咐,立即朝院外跑去,前去傳喚蘇家專門供養的大夫。
而另一名則隨著蘇娟小跑到白管事的面前,攙扶著他站了起來。
“白哥,你堅持住,我先帶你去屋裡躺著,大夫一會兒就來。”
蘇娟一臉急色地說著,而由於一開始的驚嚇,以及對修無缺鬼魅般的速度的駭然,她並未注意到白管事遭受到的第二次創傷。
雖然她能看到白管事下身的衣服染滿了鮮血,但也只以為是大腿遭受了重創,絲毫未往斷子絕孫那方面想。
不一會兒,幾近昏厥的白管事就在她倆的攙扶下,拖著血步艱難走進了閨樓。
回到屋裡的修無缺並沒有關注外界,手中握著解除始解的斬魄刀,一把攔住了想要出去的酒兒。
“姑爺,你攔我幹嘛?小姐是不是來了?”酒兒一臉疑惑地看著修無缺,晶瑩的眸子裡滿是單純。
修無缺可不想讓這丫頭看到外面血腥的一幕,當即轉移起酒兒的注意力。
他低下腦袋,指了指臉上的傷口:“你仔細看看。”
酒兒瞥了眼關上的屋門,稍稍猶豫後,選擇了聽從修無缺的吩咐。
隨後,她便湊近一些,仔細觀察起修無缺臉上的傷口。
看著看著,她突然有些驚奇地喊道:“咦?好像是個牙印耶!”
修無缺笑了笑,隨即吩咐道:“你把嘴巴張開。”
“嗯?”酒兒不明就裡地看了修無缺一眼,但還是乖巧地張開了嘴巴。
兩枚略尖的小虎牙隨即露出,配上酒兒單純可愛的樣子,竟充滿了軟萌俏皮的感覺。
修無缺對此不為所動,默默把臉湊到了酒兒的口邊:“現在呢?覺得熟悉嗎?”
酒兒一時間只覺得莫名其妙,熟悉什麼?和張嘴有什麼關係。
但突然間,她的榆木小腦袋閃過一道靈光,看著近在咫尺的牙印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遲疑片刻後,她才攥著肉肉的手掌低聲問道:“是奴婢咬的?”
“不然你以為呢?還真以為有野貓啊!”修無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。
酒兒登時就急了,大眼睛裡滿是緊張,躊躇不安地說道:“對對不起,姑爺。”
“痛不痛呀?奴婢我給您上點藥吧?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修無缺無所謂地擺擺手,他還趕著睡覺呢。
而注意到外面的白管事被蘇娟處理走後,他也就不需要再留著酒兒了。
“好了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修無缺默默走向床邊,穿著內衫的他可以直接躺下了。
但他剛走出幾步,一陣啜泣之聲陡然傳入了耳中。
修無缺略顯僵硬地回過頭來,發現酒兒正緊緊攥著衣角,低掩的眸子似有晶瑩閃過。
一時間,修無缺不由慌亂起來,他最怕面對的就是眼淚了。
他趕忙走上前去,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:“哎,我又沒有責怪你,哭什麼呀?”
“明明就是責怪,姑爺你都趕奴婢走了。”酒兒糯聲說著,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修無缺不禁心頭一軟,伸手輕輕掐了掐酒兒的臉蛋,柔聲說道:“你個傻丫頭,我只是太累了,想盡快休息。”
感受到修無缺的溫柔,酒兒當即止住泣聲,狐疑地問道:“當真?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修無缺點點頭,適時地打了個哈欠。
這時候,酒兒想起了今天的一切,修無缺練了一天的刀,確實應該很累了。
想到這裡,酒兒慢慢平復心緒,相信了修無缺的說辭。
“既然這樣,那奴婢等姑爺躺下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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