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兩名侍衛面面相覷。
他們上下打量身著華服的姜瑤,這是郡主的客人,侯府千金,怎麼看也不想要殺人的人。
“蕊兒姐姐,別鬧了,他們都不信你的話呢。”姜瑤以帕子捂嘴,笑的得意。
姜蕊當然知道,姜瑤夠不上刺客,她那樣喊叫,只是為了引人過來,若緊咬姜瑤是刺客,反而過猶不及。
見姜蕊不語,姜瑤更是神氣,她對兩名侍衛揮了揮手,讓他們離開。
“我相信姜蕊姑娘。”
孟瑾的聲音沉靜如水,又穩重如山,令人信服。
“我方才看到姜瑤小姐抓著姜蕊姑娘,還伸手要打她,可以作證,我們去郡主面前說清楚如何?”
姜蕊驚訝抬頭,望向孟瑾稜角分明、正義凜然的俊逸面龐。
孟瑾要幫她?加上之前在街上阻止姜銘昊那次,孟瑾已經幫了她兩次了。
正要離開的王府侍衛頓住了腳步,疑惑地回頭。
姜瑤皺眉看向孟瑾,“孟公子,我們本就是玩鬧,與你無關,你不要多管閒事!”
“姜瑤小姐此言差矣。”孟瑾表情認真,“君子遇不平事,當敢怒敢言,保護弱小,孟某既遇此事,豈能視若無睹,放任惡行?”
姜瑤瞪向孟瑾,目光狠厲中,帶著明顯的輕視。
“聽聞,孟公子家中經商,令尊生意做得不錯,在京中有許多鋪面,孟公子學問好,是名師的高徒,不知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——民不與官鬥!”
孟瑾抬眸,頗為好奇地問:“姜瑤小姐的意思是?”
“呵,孟公子家中再富裕,也是商人,而我的背後,是貴妃娘娘,她一句話,就能決定你的前程!”
姜瑤語氣傲慢,毫不掩飾地口出威脅。
“姜瑤,我們之間的事,與孟公子無關,你別到處亂咬。”姜蕊連忙阻止。
她知道孟瑾馬上就要參加春闈,關乎一生的前途,不能被她們這些破事給毀了。
姜蕊又轉向孟瑾,焦急地拉著他的袖子勸說:
“孟公子,這是我與安樂侯府之間的恩怨,今天我也沒什麼損失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你就別管了。”
“你先別急,我聽你的就是。”孟瑾沒有堅持,衝她安撫一笑。
姜蕊鬆了一口氣,拂了拂衣襬,對孟瑾屈膝一禮,“多謝孟公子。”
姜瑤冷哼一聲,瞥了眼孟瑾,丟下句“算你識相”,便轉身往湖對面舉辦雅集的方向走。
兩名王府侍衛見事情解決,也不願多事,告辭離開。
姜蕊望了眼走遠的姜瑤,提醒身邊的孟瑾:
“孟公子,雅集應該還沒結束,你也該回去了。”
想來孟瑾和姜瑤一樣,是中途從雅集離開的,時間短倒無所謂,太久恐引人詬病。
“姜姑娘,你與我一同回雅集吧。”孟瑾語調輕柔,真誠發出邀請。
姜蕊一愣,然後擺了擺手,“我就不去了,你們都是世家名門的公子千金,滿腹才華,我已自請和侯府斷絕關係,什麼都不會,去了很尷尬的。”
而且,今日參加雅集的人中,不少都是姜蕊認識的熟人,其中還有姜蕊曾經交好的密友,見面都不知要如何自處。
“姜姑娘,你很優秀,不要妄自菲薄。”
孟瑾神色認真,語氣堅定,令姜蕊心中一顫,已經許久沒有人,這樣真誠地誇過她了。
孟瑾繼續說:“而且,姜姑娘並不是不會,我聽聞姜姑娘曾經一手丹青,引得名師讚歎,後來為瑣事耽擱,才沒有繼續學畫,實是可惜。”
姜蕊扯了扯嘴角,勉強擠出一個笑,“你是聽許小姐說的嗎?”
數年前,姜蕊曾和御史許家的千金許南音交好,她們一同拜入著名女畫師鄭栩門下學畫。
後來,姜蕊忙於侯府生意,沒有時間再作畫,故而退出了師門。
許南音斥她滿身銅臭,兩人自此不再來往。
“是許小姐。”孟瑾道,“她還說,不能再與你一同作畫,是她人生的一大遺憾,今日她畫的幽蘭,不為得名畫,只希望你這位最好的朋友,能給她一個評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