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宮正殿中,慶明帝高坐龍椅之上,神情懨懨,沒有血色的蒼白臉上,透著傷後的虛弱。
參加春獵的群臣,按官職依次站成兩列,垂著頭,屏息凝神。
殿內正中央,羽林軍統領霍濟,正在向慶明帝稟報。
“陛下,經過羽林軍一夜的審問和調查,那兩名刺殺孟大人和瑞嘉縣主的刺客,已經招供。
他們是受二殿下指使,前去刺殺孟大人和瑞嘉縣主。
在圍場林中刺殺孟大人的刺客,也是二殿下派出的死士。”
此言一出,群臣之中響起詫異的抽氣聲,立刻有二皇子一派的大臣站出來反駁。
“霍統領慎言!二殿下與孟大人、瑞嘉縣主無冤無仇,沒有理由要派人行刺!是否調查有誤?”
“二殿下昨夜為陛下的傷勢憂心,候在陛下寢殿外,他哪有心思和時間去派人行刺?”
“臣附議!那刺客之言不可信,僅以口供為證,完全可以是汙衊攀咬之辭!”
“臣也附議!”
“請陛下明察!”
……
二皇子一派的大臣接連站出,為二皇子說話。
站在眾臣前排的曹尚書沒有說話,他臉色陰沉地瞥了眼對面的吳尚書,露出不屑的冷笑。
“咳咳……”慶明帝有氣無力地下令,“去傳二皇子過來。”
二皇子來得很快,一進殿就快步上前,撲倒跪下,連喊冤枉。
“父皇,兒臣是被冤枉的,求父皇為兒臣做主!”
慶明帝嚴肅地看著二皇子,“你說你冤枉,但刺客指證你是主謀,你怎麼說?”
“那定是有人在陷害兒臣啊!”
二皇子對著慶明帝磕頭,言辭懇切。
“父皇,兒臣與孟大人和縣主,往日無怨,近日無仇,我沒有理由要派人刺殺他們,還是如此迫不及待地在行宮中動手,怎麼想都不合理!”
慶明帝皺起眉,目光移到霍濟身上。
“霍濟,那刺客是否有招供刺殺的緣由?”
“回陛下,在用刑之後,刺客招供,他們在圍場刺殺孟大人,為的是阻止孟大人調查猛虎襲擊的真相。”
霍濟聲如洪鐘,擲地有聲。
“圍場刺殺沒有成功,死士被抓後,吞毒自盡,所以,二殿下又派了第二批刺客,去孟大人的住處行刺。”
“你含血噴人!”
二皇子指著霍濟怒斥。
“我沒有派什麼刺客!更沒有要刺殺孟瑾和孟蕊!”
霍濟泰然自若地對著二皇子抱拳,“二殿下,卑職只是在客觀轉述刺客的口供,以上均是刺客的供詞,並不是卑職針對殿下,請殿下勿要激動。”
二皇子狠狠瞪向霍濟,“那刺客明顯是汙衊於本皇子,你都不查清楚就來稟報父皇,居心何在?”
“二殿下,那刺客指證您,是有依據的。”
霍濟從袖中拿出一塊白布包裹的令牌,向著慶明帝的方向呈上。
“陛下,這是從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,正是曹府私兵所有,試問除了二殿下外,誰還能使喚得動曹府私兵行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