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華筠只要想到,永寧侯夫婦以前逼著她與二皇子聯姻,還是會一肚子氣。
現在好了,曹家反了,曹尚書死了,二皇子被關起來了,與皇位徹底無緣。
雖然抓曹氏亂黨的風,還沒吹到永寧侯這裡。
但永寧侯從前與曹家多有來往,與近幾日被抓的曹氏親信,也都熟識,聽說熟悉的大臣們被抓,永寧侯也免不了提心吊膽。
今日,永寧侯實在坐不住,帶著妻女,前來拜訪未來女婿孟瑜,想要從孟瑜這裡得到些訊息。
哪知他委婉的問話剛說完,紀華筠就大喇喇地說穿了他的心思,讓他十分尷尬。
“華筠,你怎麼這樣對你父親說話?”
永寧侯夫人對紀華筠指責道,然後看向孟瑜,輕言解釋。
“那曹家從前在朝中樹大根深,侯爺與他們因公事有來往,也在所難免,這幾日的抓捕讓人有些心驚,才多問了幾句。”
永寧侯順著永寧侯夫人的話,對著孟瑜道:
“正是如此,本侯看到昔日同僚被抓,頗為驚訝,其中不少人,與曹家是正常來往,算不上親信,若是把他們也歸為亂黨,未免太過了。”
紀華筠衝著永寧侯翻了個白眼,“其他人不知道,但您老人家,曾經是想要把你女兒我,嫁給二皇子的,你應當算與曹家來往過密吧?陛下怎麼不讓人把您抓起來?”
“紀!華!筠!”
永寧侯再也壓抑不住怒氣,對紀華筠大喝出聲。
“你就這麼想你老子我被抓起來是吧?對你有什麼好處?”
“您小點聲,我聽得見。”
紀華筠早已習慣了與永寧侯對抗,此時有孟瑜在身邊,她更是想說什麼,就說什麼。
“您與曹家、二皇子的那些來往的事兒,又不是什麼秘密,您們想讓我嫁給二皇子,阿瑜和謝大人早就知道了。
他們知道,那陛下也知道,既然這幾天都沒來抓您,想來是沒為這點事,把您歸入曹氏亂黨,您擔心個什麼勁兒啊?”
“你……”永寧侯瞪著紀華筠,覺得她說的,也有道理。
但紀華筠作為他的女兒,當著未來女婿孟瑜的面,說這些話,揭他的短,還是讓永寧侯感到些許難堪。
在永寧侯要再次發作之前,孟瑜開口了。
“紀伯伯,華筠說的,也是晚輩想要對您說的。”
孟瑜望著永寧侯,鄭重道。
“陛下與太子殿下,對曹氏亂黨及相關人等,進行了長期的調查,手中掌握了嚴密的證據,能夠證明這些人的罪行。
被抓的人,都不無辜,只有罪責大小的區別。
紀伯伯您與他們來往不深,他們犯下的過錯,您或許並不知道,最好還是不要妄議陛下的決斷。”
“這是當然,我沒有質疑陛下,只是一時情急,說錯了話。”
永寧侯立刻收斂怒氣,對著孟瑜虛心請教。
“阿瑜,既然那些事你都知道,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你給我一個準信兒,陛下那邊……會責罰我嗎?”
永寧侯曾想與二皇子結下姻親,便有結黨之嫌,雖然最後沒成,但他總歸是與曹家多有來往,就怕陛下追究起來,永寧侯府得不了好。
孟瑜不答反問,“紀伯伯,您可有與曹家達成過合作,或是幫他們做過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