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浪帶著葉盼盼來到車庫,選了一輛亮灰色的懸浮車,葉盼盼還未上車的時候,正巧看到對面迎面而來的銀髮男子。
因為體驗過小姨的外冷內熱,所以即使男子看起來依舊冷著臉,葉盼盼還是開心的揮了揮手,喊了一聲:“哥哥,我去上學了!”
葉盼盼的聲音讓想事情出神的顧霖庚嚇了一跳,立刻抬頭看了過去,待看到葉盼盼後,瞳孔劇烈的收縮,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奇怪。
像是憤怒,像是憋屈,又帶了一丟丟的委屈羞恥。這樣的表情對於一個一直都是面癱臉的白狼來說實在是太過驚奇了,惹得古浪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。
顧霖庚的腳步頓了頓,似乎想要轉頭就跑,最終卻又生生的挪住後轉的腳步,一步步的向葉盼盼走過去。
葉盼盼等在原地,看著顧霖庚嚴肅的表情,她以為哥哥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,結果顧霖庚直接和她擦肩而過了,連個表情都不帶看她的。
只是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,惡狠狠的留下了一句“不知羞恥!”。
葉盼盼懵了一下。
不知羞恥?哥哥是在說自己嗎?
她回憶了一下,好像從昨天自己進門,古浪給兩人做了介紹以後,兩人就沒什麼交集了啊?就算是後來在飯桌上一起吃飯,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,為什麼突然對她說這樣一句話?
葉盼盼疑惑的目光在看到顧霖庚耳朵上銀色耳釘時,瞬間劃過一絲了悟,這個東西她在光視上見過,是骨膜資訊傳導器,類似於21世紀的藍芽耳機。
看來哥哥應該正在跟別人打電話,不是在說她啊。
葉盼盼自覺已經知道了原因,便不再糾結這件事,但古浪不知道,他憋了許久,在車子行駛到半路上的時候,終於忍不住問了:“你對大少爺做了什麼?”
“我?”葉盼盼愣了一下,茫然道:“什麼也沒做啊。”
意識到古浪可能誤會了哥哥對自己說的話,葉盼盼解釋道:“剛剛在停車場,哥哥應該不是在跟我說話,他帶了傳導器,是在和別人聊天吧。”
聽到葉盼盼的解釋,古浪沒有再說話,但心情卻一瞬間變得很差。葉盼盼一直在看著懸浮車外的風景,便沒有注意到在她話落後,古浪臉上劃過一抹濃重的嘲諷。
當他是傻子嗎?還是進了顧家便看不起他一個下人的身份,連找個像樣的說謊理由都不屑了?
都沒有開通光網的資訊傳導器訊號能傳出去嗎?那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裝飾耳釘,沒有任何智慧晶片。
她一個剛來顧家一天不到的人,怎麼會用這麼荒誕的理由來欺騙一直在顧家長大的他?所以,她只是在表達自己對於他的不屑吧?
古浪心裡的憤怒都要溢位來了,他咬咬牙,猛地加速,防備不及的葉盼盼身子往前一傾。幸虧車子有保護系統,一下子便彈出軟軟的墊子固定住葉盼盼的身體。
不過葉盼盼心大,即使古浪突然加速,她也沒有認為是古浪對自己有意見,而是以為學院路太遠,古浪怕遲到才加速的。
懸浮車每輛車都有固定的航行高度,所以即使開的很快也不會發生車輛碰撞的事故,因此也沒有限速的說法。葉盼盼雖然有些害怕,緊緊的抓住椅子坐墊的左右兩側,卻乖巧的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古浪心中那憤怒如同積壓著的火山,憋著一口勁沸騰著想要爆發,但偏偏葉盼盼並沒有給他爆發的契機,於是便憋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。
古浪並不是沒有受過苦的人,他作為顧家家主的私人保鏢和助理,是在無數人的比試中歷練出來的。
他兼顧多重身份,會的東西也多,好像無所不能,但每一項能力哪有天生就有的,都是需要自己付出數不盡的心血努力與代價。
顧家哪怕在二等星球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,招聘的人會的東西多是一方面,還要要求每一項都精。
當初他在顧申遠身邊做事時,受到數不盡的暗害追捧諂媚與冷眼,早已經刀槍不入了,可偏偏……可偏偏卻只因為葉盼盼欺騙他這一件小事,心裡嘔的慌,憋的難受。
於是,當送葉盼盼來到學校的時候,古浪直接把她放在學校門口就走了。
他既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來為葉盼盼加勢,也沒有和任何人介紹,葉盼盼這個人類是顧家養女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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