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拓猶豫了下,乾脆伸出手想要將對方衣服剖開,看一下傷勢,卻不曾想,對方忽然猛烈掙扎了起來。
“別碰我!”
聲音稚嫩、纖細,充滿了威脅意味。
“女的?”聽到這聲音,林拓愣了下,真的意外了。
畢竟,這棉衣太臃腫了,從外面看,又矮又胖的,實在辨不出男女來。
伸手強行將對方的帽子、頭套,口罩,以及一隻防寒護目鏡扯下來,火光下,一張極稚嫩的,精緻白淨的臉龐顯露了出來。
這赫然是個年紀很小的女孩,眉眼間,還殘留著稚氣,估摸著,也就十五六歲,可能還不到。
臉色蒼白,虛弱,額頭滿是冷汗,疼的直吸氣,眼睛卻是惡狠狠地盯著他。
“呃……”
林拓動作一頓,心中滿是驚愕,他本以為這個被追捕的傢伙,是什麼危險分子。
不然也不會出動兩輛軍車抓捕,方才短暫的交手也證實了這點。
這完全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啊!
不過看到對方只是疼痛,沒有吐血什麼的,傷勢大概不要命,林拓便也只是驚詫了片刻,便板著臉,面無表情道:
“看來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了。”
女孩則維持著惡狠狠的表情,也在打量著林拓,眼神中,閃過一絲訝異:
“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?”
林拓的服裝和氣質,顯然都與那些士兵迥異。
不,在她看來,面前這個神秘人,彷彿與這個世界都格格不入,與她過往這些年,見過的所有人,都不一樣。
“不然呢?”林拓輕輕吐氣,彎腰從地上,將那隻被女孩踢飛的鏽蝕鋼管撿起,又拖過來一把椅子,緩緩落座,冷笑道:
“如果我手裡有槍,哪裡還有你反抗的機會?”
這句話算是預設了,女孩眼神中的敵意稍稍減弱,卻仍舊緊張道:
“那你是誰?東部舊區?荒野獵人?還是灰山集團的打手?”
這都什麼破名字……心中吐槽,林拓悠然地坐在椅中,甚至翹起腿,淡淡道:
“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,你,現在是我的俘虜,所以,只有被我審問的份。”
頓了頓,林拓問出了第一個問題:“你的名字?”
沉默。
房間中,女孩聞言咬緊了嘴唇,撇開頭去,顯然是一副拒不配合的強硬姿態。
“你的名字?”林拓又問了一遍,然後嘖了一聲,忽然眼神一動,手中的鋼管在女孩脖頸位置一挑,扯出一條金屬項鍊出來。
“啊!你要幹嘛?”女孩驚恐地往後縮了縮,卻大抵是牽動傷口,疼的直哼哼。
林拓沒理她,強行將項鍊扯下來,發現這並不是裝飾性的“項鍊”,而是一個身份牌。
項鍊底部墜著一片黃銅色金屬片,上面是交叉的刀劍,寫著“浮游末日”四個字。
翻過來,背面是一串編碼,以及一個與廢土風格迥異的名字:
“花溪?你叫這個?”林拓抬起頭,問道。
女孩沒說話,只是更用力地撇開頭去。
看來是了。
林拓心中暗道,感受著項鍊上殘餘的體溫,他繼續問道:
“浮游末日是什麼?一個組織?聽名字像。
恩,我猜是你所屬的勢力?
這麼說,你方才說的像是什麼灰山集團之類的,應該也是一些勢力的名稱咯?那些抓捕你計程車兵,又屬於哪裡?
嘖……我不會遇上什麼廢土集團勢力之間的交鋒了吧……”
聽著林拓的絮叨,名叫花溪的女孩眼神越發迷惑。
她敏銳地察覺,這個神秘人應該並未說謊。
畢竟,眼下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……那麼,是真的不清楚?
可這怎麼會?
東部舊區也就算了,只是地方上的小勢力。
在這個通訊不便的年代,不被人所知也正常。
可連灰山集團以及浮游末日都不曾聽過,卻又有這麼強的戰力,實在太匪夷所思了。
想到戰力……花溪心中疑惑更深。
透過方才的戰鬥,她已經確認,對方的力量以及戰鬥技巧遠超自己。
甚至可以說是碾壓。
可“戰鬥經驗”卻似乎極為匱乏。
這也是此前,自己搏命之下,差點成功遁走的原因。
是的,空有強大的力量與技巧,卻嚴重缺乏“經驗”。
對方那張年輕的臉龐上,更是全然沒有廢土人的兇狠與暴戾,即便板著臉,也仍顯得溫和。
總之,古怪極了。
而且,大哥,你這是在審問我噯!
我不回答,按照套路,你不該是用刑嗎?
比如斷手斷腳之類的?
或者把鋼管塞入火爐中,燒熱,然後插在自己身上之類的?
你自己在那裡分析的眉飛色舞是個什麼道理啊。
你會不會審問俘虜啊?
要不要我教你?
這一刻,在礦山鎮的小樓內,以“鴨子坐”姿態被綁在地板上的花溪小小的心靈遭受了一次來自“外界”的強烈衝擊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