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上午十點。
市區，高新軟體園旁邊的一家瑞興咖啡廳，衛明見到了坐在窗邊一位子上的凌超。
他點了杯9塊9的拿鐵咖啡，面前放著一臺thinkpad膝上型電腦，時不時在鍵盤上敲擊幾下，而電腦螢幕上顯示的，正是軟體開發工具編輯介面的顏色花花綠綠的程式碼。
他神情認真而又專注，披了件黃色風衣，頭上戴了頂棒球帽，顯然是由於程式設計段位太高，從而不得不戴上帽子，隱藏實力。
“凌哥！”
衛明上前打了個招呼：“我過來了。”
“哦，坐……咦，你是衛明，怎麼變化這麼大？”
“哈哈，花了點錢，改變了下自己的形象，效果還挺不錯吧？”衛明解釋了下自己的變化。
“我第一眼都沒認出來你，是變帥了，但聲音沒變，你坐吧。”
凌超停下手上的工作，將桌子邊緣的選單遞了過去：“想喝什麼隨便點，我請客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不渴。”
衛明坐在他的對面，有些感嘆的說道：“沒想到，凌哥你都快四十了，還要一行行的敲程式碼，我記得你以前說過，35歲以後就不敲程式碼，交給年輕人幹，你這是又重操舊業了？”
“公司小，請不起高階程式設計師，只能自己動手幹了。”
搖搖頭，凌超苦笑說道：“我現在的目標，是讓公司存活兩年以上，拿出開發度超過70%的產品，再到市場上想辦法融資，只要能活下來，我這個老闆能幹什麼活，就跟著幹什麼活。”
“凌哥，你幹了十幾年的it，技術上也算一個大牛，隨便去那家軟體公司，當個技術總監完全沒問題，而且你每個月要還兩萬多的房貸，經濟壓力不小，怎麼就突然想到創業？”
衛明有些疑惑不解的問，華國網際網路行業歷經這三十多年的發展，隨處可見的風口早已過去，少數幾個巨頭林立的局勢已然明朗，創業的黃金期過去，進入殘酷的存量競爭時代，現在的創業成功率，可以說從十年前的10%，降到了不足1%，風險極其巨大。
而凌哥已是人到中年，上有老下有小，房貸壓力巨大，按理說應該求穩才是，不適合再去承擔創業的風險了。
“要是沒看到好的機會，我那有什麼膽子去創業？我是認為有一定把握才去做的。”
凌超笑道，身體前傾，頗為神秘的湊到衛明耳邊，壓低聲音說道：“實話跟你說小衛，我公司的這個專案，是一個國產軟體替代專案，華、米兩國的科技戰你知道吧？技術領域兩國脫鉤已成定局，但我們國家又有太多的軟體，對米國嚴重依賴，必須儘快開發出國產替代產品……我公司做的專案，目前就是這一塊。”
“那挺不錯啊。”
衛明驚訝的點點頭，豎起大拇指：“打破國外壟斷，為國爭光、為國人爭一口氣，凌哥，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，我支援你！”
“話雖如此，但風險跟壓力也大啊。”
凌超又嘆氣的搖頭：“我這幾個月頭髮白了一半，公司做的這個工業軟體專案，基礎非常薄弱，難度非常大！創業資金也沒有多少，我公司技術團隊一共十個人，財務、人事之類的員工一個都沒請，辦公室衛生都是我們自己打掃，為的就是儘可能節約資金，把每分錢都用到刀刃上。”
“當然政府那邊也有扶持，辦公室租金不要錢，每月還有5萬的薪資補貼，承諾發放二十個月，如果產品做出來了，透過驗收，再獎勵100萬，產品要是能賣出去，在市場受到歡迎，那我公司就能賺到更多，走上一條正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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