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好幾個村子都鬧天花了,病死的人能堆成小山。”
他用袖口掩著嘴,眼神裡透著狠勁:“要是十八皇子不小心染上這病……”
這話像根毒刺扎進眾人心裡,六皇子眼睛一亮,立刻拍桌:
“好主意!一旦沾上天花,肯定得送去城外的隔離營!
那地方缺醫少藥,進去的人十有八九回不來!
就算僥倖撿條命,臉上落了麻子,父皇還能看得上他?”
十皇子跟著拍手:
“對對對,再買通幾個大夫,說病情嚴重的隔離十年八年的。
沒了在父皇跟前露臉的機會,他還拿什麼跟咱們鬥?”
白晚晚扯了扯嘴角,這些人真是該死啊!
沈濤看著她那笑容,抖了抖道:“你想幹嘛?”
白晚晚撇了他一眼道:“不看嘛!繼續聽曲……”
臺上是幾個姑娘組成的小樂隊,她們個個長得跟畫上的美人似的,卻都蒙著面紗,看不清模樣。
領奏古琴的姑娘坐在最中間,露出的眉眼又亮又俏,嘴唇紅撲撲的,面板白得像剛剝殼的雞蛋。
十皇子聽得入迷,眼睛直勾勾盯著彈琴的姑娘,突然一拍桌子:“這姑娘也太俊了!老闆!老闆呢?快把人給我叫過來!我倒要看看,面紗底下到底長啥樣!”
他身邊的隨從趕緊跑出去找店家,十皇子還伸長脖子往臺下瞧,急得直跺腳:“磨磨蹭蹭的!再不來,小心我拆了這破地方!”
白晚晚冷嗤一聲道:“就這種人真做了太子,咱們大齊國危矣!”
沈濤和王景珩都不說話了,這六皇子和十皇子是什麼樣的人,大家都清楚。
很快那女孩被帶了上來,十皇子看著她哈哈大笑道:“果然是美人,這身材,這臉蛋絕了……”
彈琴的姑娘急得直往後躲,聲音發顫:“您別這樣!我就是在這兒賣藝的,不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!”
十皇子咧著嘴笑,伸手就要去拉她:
“美人兒別怕!我可是皇子。
跟著我,金銀珠寶、綾羅綢緞要多少有多少!”
姑娘眼眶一下子紅了,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:“我、我不稀罕!我已經和人定親了,過些日子就要成親!”
十皇子的臉瞬間沉下來,猛地拍桌子:“定親?哪家的不長眼東西?敢跟我搶人?”
話沒說完,門外突然衝進來個年輕漢子。
小夥子臉漲得通紅,一把將姑娘護在身後,聲音又響又硬:“她是我媳婦!我們從小定的娃娃親,您皇子也不能強搶民女!”
十皇子氣得跳腳,抓起桌上的茶盞就砸過去:“反了天了!給我把這小子拖出去打!這女人我要定了!”
女子珍珠髮釵散落滿地,哭喊聲幾乎撕破喉嚨:“阿郎!別打了!我求求您!”
十皇子慢條斯理地轉動扳指,指尖挑起女子下頜:
“早這般識趣,何須自討苦吃?
本皇子就愛你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。
來人,把這賤民拖去柴房,沒本皇子吩咐不許給一粒米!”
男子被侍衛拖行時,指尖在地面劃出長長的血痕,斷斷續續的呼喊聲逐漸遠去。
女子癱軟在地:“只要放他一條生路……我……我什麼都答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