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樓下的貓狗大戰,即要落在蘇察頭頂的虛淡手掌停滯了一下,他一直有個小疑惑丟在心底:
“一隻信仰暗夜魔神的神經質貓,
一個喜怒無常的伴生夥伴,
為什麼能夠心甘情願背叛“原神”改投追隨眼前這個……偽神?”
就像曾經的光明“背叛”他一樣。
是他不夠強大?
還是他揣摩人心不夠?
這時,一抹淡淡灼熱感出現在屋裡。
影子放下停滯在半空的手掌,
“暴君大人,杜克城一別,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!”
一團充斥毀滅氣息的沸騰岩漿從窗臺緩緩流進屋內。
“禁忌,在杜克城被你陰了一道,你居然還敢找來我家?
嘖嘖,有時我不得不佩服你這種目空一切的氣勢,真的是既心酸又好笑!”
岩漿緩緩流上桌角,在《光明聖經》上停留一瞬,又流動下桌。
《光明聖經》書頁上,多出點滴黑灰。
“叔叔,像這種不請自來的壞人,一般怎麼處理?”
既然保護傘叔叔來了,蘇察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顧及了。
“很簡單,怎麼來的,怎麼請出去!”
岩漿正緩緩從牆壁上擰曲變形的鐘表裡淌滴下來。
隱隱可見一道道黑斗篷在滾燙的岩漿裡掙扎淪陷消亡。
最後些許黑灰從鐘錶盒裡散落出來。
“叔叔,我覺得在請對方出去的時候不能太粗魯,打壞家裡的瓶瓶罐罐,花花草草,嬸嬸肯定會不高興的!”
蘇察佯裝淡定來到衣櫥前,幫忙推開了櫥門,岩漿緩緩流進其中。
“呃,叔叔覺得你這個意見很中肯,打壞家裡瓶瓶罐罐花花草草確實不好,畢竟你嬸嬸才是這個家裡的戶主,而我……只是個蹭吃蹭住的!”
“你們叔侄倆聊夠了沒有,一唱一和的,看著還挺像回事,呵呵!”
影子坐在蘇察剛才的位置上,須臾凝實出又一個蘇察,淡的就像沒有潤色的素描畫。
翹著二郎腿,“蘇察”佝僂著身子,微微歪頭,眼洞裡深邃如淵,嘴角勾向頭歪的一側,淡淡笑著。
整個人看上去陰惻惻宛如一幅畫。
“……”蘇察。
“禁忌,就你現在這副樣子,說句大言不慚的話,就算讓你一隻手,一條腿,你都幹不過我,信不信?”
穿著絲綢短褲的蘇鼎從櫥櫃裡走了出來,隨著他不斷抖動身上的衣服,黑灰簌簌掉落了一地。
自信,無與倫比的自信。
這即是岩漿暴君。
四大至高神之一的火神蘇鼎。
岩漿不過只是“火”的一種存在形式。
坐在床上的“蘇察”麵皮抽搐了兩下,
“暴君大人,還真的是仁慈呢,明明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個被斷去四肢的廢物,還慷慨地要讓我一手一腿,呵呵!”
蘇鼎拖拉著杜克城流行款尖頭拖鞋,無所顧忌走到床邊,“咯吱吱”坐了下來:
“禁忌,別像個被人甩了的婊子似的整天怨聲載道,就你曾經乾的那些破事,你以為光明不背叛你,就不會有第二個,第三個光明背叛你?
其實,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,只不過一直忙,沒什麼空!
現在好了,來吧!
降臨吧,痛痛快快乾一架!
輸了的,躺下認罰!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