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了別的男子,再好的關係也不該私下打聽女眷,可趙琰名聲在外···
江振麟想起林清婉回來鬧出這麼多事,心裡惱她,“清婉。”
“清婉。”趙琰薄唇輕啟,這兩個字被他低聲重複著,帶了些微妙的感覺,“名字不錯。”
如趙琰瞭解江振麟一般,江振麟對這位主子的脾性也十分清楚,一聽這口吻不禁想到林清婉出門買衣服連個斗笠都不知道戴,被好些人偷看。
他心裡打了個寒顫,接著趙琰的話頭,“外頭條件不好,長得不及阿姐,脾氣也孤僻,不招人喜歡。”
這還不夠,又補了句,“沒什麼好的。”
趙琰眼神微張,唇角勾笑,“幹什麼,怕本王吃了她?”
江振麟只得賠罪,“不敢,我是怕汙了王爺的眼睛。”
“你這麼說,本王倒更想見見她了。”
江振麟瞪大眼睛,不知該說什麼。
華光院。
“什麼?貴客是敬王!”江燕婉從林氏院裡回來才知敬王在府上。
她戳了夏言腦門一指,“蠢東西,不早說!”
夏言不敢躲,“小姐息怒。奴婢該死。”
江燕婉瞪了她一眼,“現在沒功夫同你計較,幫我更衣。王爺喜歡綠色,你去拿那件青綠色的裙子,快!”
夏言提醒道,“小姐,那件裙子太薄了,您身子還沒好···”
“快去!”
江燕婉忍住內心激動,又叫春雨進來梳頭。
“用新送來的胭脂,海棠花味那款,王爺喜歡。”
敬王雖是貴客,但他沒攜女眷來,自也沒有讓相府女眷陪同用餐的規矩。
江燕婉只裝作不知情,說是去給父親送參湯。
到了院門外,她屏住呼吸再次整理衣裳,輕問,“夏言,我的頭髮沒亂吧?”
“沒有沒有。”
江燕婉脫下外頭的薄裘,冷風瞬間竄進紗裙,她打了個哆嗦往裡走,險些被小跑出來的婆子撞到。
婆子的衣裳捱到了江燕婉裙襬,她眼裡閃過一絲厭惡,“慌慌張張做什麼!”
江燕婉仔細檢查過裙子沒髒,臉色才好了些。
婆子如實相告,“王爺要賞清婉小姐東西,相爺讓奴婢請小姐過來謝恩。”
江燕婉皺眉,“什麼!”
凝思園。
林氏身邊的秦媽帶著兩個婢女去而復返,見林清婉凍得睫毛都泛了白,蹲下身軟言道,“清婉小姐,夫人心裡也難受。”
“您是相府小姐,燕婉小姐昏倒在您院裡,少爺又鬧了一通,事情傳出去沒人在乎原因,只會議論您。”
“夫人是希望您明白,不管怎樣,自己的院裡不能出事。”
“出了事,都是您的責任。”
秦媽嘆了口氣,“相爺身居高位,外頭許多雙眼睛盯著,您回府的事滿京城都知道。夫人不得不嚴厲些。”
“您有委屈,並非私下不能和夫人說。萬不該當著眾人的面把夫人架起來。”
林清婉跪夠了,也想清楚了。
她的尊嚴和感情,在相府和母親的顏面前一文不值,就算跪死在這兒,屍體上也得烙下有錯二字。
“你告訴母親,往後不會這樣了。”
秦媽鬆了口氣,這才罵暮雪,“蠢東西,清婉小姐鬧脾氣,你也不知勸勸。小姐如今凍成這樣,仔細夫人扒了你的皮!”
暮雪也凍得發抖,“奴婢該死。”
“夫人讓廚房熬了薑湯,奴婢進去給您揉揉膝蓋。”秦媽看她走路艱難,伸手去扶。
“不用。”林清婉胸口刀割似的難受,果斷拒絕了。
秦媽又勸,“您好了,夫人也能放心。”
林清婉蹙眉,“我說不用···”
這時,院外婆子的聲音打斷了林清婉,“清婉小姐,敬王賞您東西,相爺讓您去前頭謝恩。”
秦媽和暮雪一臉驚訝,林清婉眉心蹙得更緊,不是,她···好像要毒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