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燕婉忍下心口的不痛快,皺眉道,“多嘴的下人亂說了幾句被母親聽到,今日送了這海棠玉簪給我。”
“母親一片心意,我實在難以拒絕。可我知道這是王爺賞你的···”
“還請你看在母親的面子上,就當是我用這些金簪同你交換的,成嗎?”
夏言從江燕婉身後走上前,托盤裡放著五支金燦燦沉甸甸的簪子,品相極好。
林清婉又道,“這些都是我生辰時,母親讓工匠打的,雖比不上王爺的東西好,卻也是我一番心意。”
“你剛回府,手頭拮据,這些東西用得著。”
她看似替林清婉著想,一言一語無不在說她有父母疼愛,有花不完的銀子,隨便拿一些出來都夠打發林清婉了。
再者,就算敬王抬舉,她林清婉依舊要給江燕婉讓路。
林清婉眼底一片冷然,倒不是因這番話,而是江肅的態度。她把東西送去書房,是想探探父親心裡怎麼想。
現在看來,父親把東西當成了相府的,還預設母親選了最大的玉簪給江燕婉。
即便她不滿意,說起來也是自己把東西拿給父親處置的。
江燕婉這時來賠罪就是打她的臉。
江燕婉料定她會生氣,果然見林清婉眉目間黑壓壓一沉,正等她發作,不想她讓暮雪把東西收下了。
“好。”
江燕婉醞釀好的委屈和眼淚突然就沒了。
林清婉道,“還有別的事?”
江燕婉愕然搖頭,“沒、有。你、你不生氣?”
林清婉用她的話回答,“都是一家人,何況這簪子確實和你相配。東西再珍貴,也比不得你我姐妹的緣分。”
“母親讓我好好學你,我若因這小氣生氣,又要辜負母親的心意了。”
江燕婉臉色比吃了土還難看,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來。
後來,她又問詢了學規矩的事,幾次用容媽挑撥也沒成功。
從凝思園出來,江燕婉心疼死了,“我的金簪子值上千兩!”
夏言也很不甘心,“小姐別生氣,您有王爺的海棠玉簪。”
江燕婉咬牙,“這本來就是給我的!要不是她突然回來,王爺的賞賜只能給我!”
“我戴自己的東西還要用金簪跟她換!”
江燕婉越想越氣,“賴婆子呢?她的藥到底有沒有用,怎麼林清婉非但沒有脾氣,連心思都更深了!”
“奴婢待會兒就找她問個清楚!”
江燕婉那日幾次討好,敬王都沒理會她,咬牙有問,“阿麟還沒回來?”
夏言知道她動了怒,小心翼翼道,“今日王爺在府裡設宴,應、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酉時一刻。
江振麟從敬王府出來,高朋沒找到自家馬車,非要同他擠。
江振麟喝多了酒,身上難受,懶得趕人。
高朋搭上他肩膀,吐著酒氣道,“振麟你騙我!你說你二姐長得醜,脾氣還怪。”
“可、王爺說清婉小姐長得比燕婉小姐還漂亮,還、還說京城沒有她那樣的冷美人。”
江振麟也很無奈,他哪裡知道敬王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起林清婉,勾得所有人都來問他。
江振麟把人退開,聽後頭有人追出來,“江少爺留步。”
是王府的僕從。
他手裡拿著兩包藥,“王爺說要是之前的軟膏沒用,就換這兩副草藥,不留疤。”
江振麟迷迷糊糊的,“留什麼疤···”
“就是清婉小姐手上的舊傷。”
“什麼···”江振麟酒意微醒,想起上次瓊露膏的事,他湊近林清婉的時候,她手上的疤很難看。
等等,敬王為什麼知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