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麟受罰,我身子剛好,不如相爺過去替我跟老夫人賠個不是。”林氏心疼兒子,故意這麼說。
江肅失笑,“夫人一項叮囑,家裡再怎麼鬧騰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。”
林氏不語,眼神略帶嬌嗔。
江肅靠過去,耐心道,“且不說阿麟張嘴就壞了太子清譽,單單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傷太子近衛,這罪名說大了可以是行刺。”
“太子送他去京兆尹已經給足我顏面,直接就地斬殺都沒問題。”
“這麼嚴重的事,太子能放人回來,我不得表個態?禁他一個月的足,也是避免被有心人拿來說事。”
林氏也知此事要緊,但她實在心疼兒子,尤其這種團圓的時候。
見她神色微松,江肅又道,“我那二弟妹什麼德行,夫人也知道,阿麟脾氣爆,過去挨不住人家三言兩句又發作,我總不好當著他們的面訓斥咱們兒子。”
林氏一想到自己婆母和弟媳都不是省油的燈,旋即打消了心思,“振麟這脾氣,怪我平日縱著她。”
江肅給她夾菜,“是為夫忙於政事,疏了管教。”
林清婉知道江肅對妻子好,不似外頭那些有權有勢就把妻子當奴才的男人,但她還是頭一次見江肅這般溫軟耐心,彷彿褪去了百官之首的凌厲深沉,只是個願意低頭遷就夫人小情緒的夫君。
而林氏好命,當家主母有丈夫疼寵,這個年紀還能偶爾使小性。
林氏心情舒暢了,看林清婉也順眼,“清婉,你回去換身衣裳也同我們去老宅。”
*
林清婉換了衣裳出來見暮雪把父親送的頭面和首飾全擺了出來,哪個耀眼就拿哪個。
林清婉都能想象自己金光閃閃站在人前的樣子,忍俊不禁。
暮雪伺候了她一段時間,知道她穿戴不喜張揚,便道,“小姐第一次和相爺夫人出門,當然要打扮漂亮些,您可是相府的千金小姐。”
林清婉失笑,“那也不用真的戴千金出門。”
“拿兩根簪子綰髮即可。”
暮雪急得把簪子都藏背後了,“不行不行,太素了。大小姐身邊的夏言都戴的簪子比您多。”
秋紅正要開口,林清婉不鹹不淡道,“父親和母親應該都不喜歡老宅那邊的人,過去吃飯也是不想被人說閒話。”
“這種時候,我張揚什麼。”
秋紅嘴角勾起一點笑默然退下。
林清婉到門口時,兩輛馬車已經備好,婆子丫頭最後清點著帶去老宅的東西,一一彙報給江燕婉。
江燕婉見她穿一身明煙黃長裙,外罩同色大氅,繡工精湛,一看就是宮裡出來的東西,一定是敬王送的那一箱!
江燕婉藏在袖袍下的手微微收緊,面上笑得從容,“清婉穿這身可真好看。”
“就是髮釵少了些。”她抬手拔下自己髮間的珍珠流蘇給林清婉戴上,“明兒帶妹妹出去選些首飾。”
“父親賞了頭面,首飾我也有。”林清婉只說了一句就險些讓江燕婉裝不下去。
相府門前圍了人,好奇打量過來。畢竟這半月,滿京城飄著關於林清婉的各種傳言,但從未有人見過真容。
“瞧瞧,這江二小姐可真標緻。”
“和丞相夫人長得像。”
“是啊,人家姐妹倆這不是挺親熱的,我就說那些傳言是說書的沒事兒瞎編。”
江燕婉拉著她的手,“外頭冷,妹妹先上車。”
林清婉心裡門兒清,“父親和母親還未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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