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會同王爺解釋,連累不到你們身上。”
聽她如此直接,秦媽臉上掛不住,欲言又止。
這時,隨軍醫一同來的小廝甕聲甕氣道,“秦嬤嬤,師父在外頭搗藥,勞煩您去看看,回去後好幫小姐安頓。”
秦媽便出去了。
小廝腳下沒有半點動靜,然而林清婉警惕,他一進帳子就被她警惕森冷的目光鎖住。
但也只是一瞬。
“倉公公?”
此人竟是太子身邊的內侍倉盈。
倉盈面善,笑起來臉上有酒窩,從懷裡掏出兩包藥,“太子爺讓奴才給您送過來。”
林清婉拿到手,濃烈的藥香撲鼻,正是那日她泡藥浴的味道!
這藥既可緩解她身體裡的慢性毒而又不會以損傷身體。
她求之不得!
“多謝太子。”她很激動,不禁想起趙琮長睫下那一雙深邃的眼睛,透著不可褻瀆的矜貴冰冷。
讓孩子抱著自己小臂睡覺時,又攏著難以想象的煙火氣。
他不似敬王張揚明豔,內斂深沉中自有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嚴。
“我、我無以為報。”
林清婉實話實說。
倉盈低聲道,“這話奴才沒法兒回答,等您見到太子,親自跟他說。”
林清婉眼睫一動,她、還會再見到太子?
*
趙琰和譚副將一起離開,他當著眾人的面又問了軍醫林清婉的情況。
軍醫實話實說,趙琰她被凳子砸了背,老夫人後背一陣冷汗,生怕敬王開口處置江明庭。
然而趙琰沒說什麼,只吩咐近侍回了京給林清婉送補身子的藥材。
老夫人鬆了口氣,感恩戴德恭送敬王。末了,老夫人看了江燕婉一眼,對江肅道,“你這女兒在外頭養得真是了不得。”
“依老身看,年後給燕婉重新選個好人家吧。”
這話撕破了窗戶紙,誰臉上都不好看。
林氏徑直道,“燕婉的事就不用老夫人操心了,您還是想法子給明雲找個好夫婿吧。”
省得她想難男人想瘋了。
她說完就走,氣得老夫人衝江肅抱怨,“聽聽,你娶的好妻子!她就是這麼對婆母和侄女的?”
江肅不作回應,而是直接又給老夫人來了一擊,“明庭對兩個堂姐動手,又惹敬王不高興,去驍騎營的事再說吧。”
“你!”老夫人怒目圓瞪,“你們就是想氣死我!”
何氏得知後,又氣又悔。
早知道就不讓明兒對林清婉動手了,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,兩個孩子都前途堪憂!
“誰知道敬王會來!還給林清婉撐腰。”
江明雲惡狠狠咬牙,“我不會讓林清婉好過的!”
江明庭亦是緊咬牙關,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樣噴湧,“娘,不必求他們!孩兒在書院和幾位公子相交甚好,照樣能自己搏一條出路,讓你和妹妹不再看大伯一家的臉色!”
怕母親不信,又道,“我這就去給尚書公子寫信,前兩日他還說手下缺人,見我機敏,想讓我去。”
何氏將信將疑,可見兒子如此篤定,不免也盼兒子爭氣,“明庭,你父親知道他們這樣虧待你,一定會保佑你披荊斬棘,最好風頭蓋過江振麟,以後讓你大伯都不敢小覷你。”
江肅一家離開的時候,只有管家在門前恭敬相送。
江燕婉和父母擠了一輛車,讓林清婉好好休息。
林氏這才顧上問秦媽,口吻不悅,“她傷得厲害?”
秦媽把自己看到的和軍醫說的一字不落重複了一遍。
林氏意外,“那麼嚴重卻不讓軍醫診脈?胡鬧什麼。”
江燕婉道,“母親,清婉大概是想讓您和父親多疼疼她。”
“母親對燕婉實在太好,燕婉受之有愧。您往後多疼疼清婉,我、沒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