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會坐以待斃,所以只有把事情做得更嚴密、謹慎才行。”
暮雪心裡很不安,“那咱們怎麼辦?眼下什麼證據都沒有。”
“就算有證據,母親也照樣護她。”林清婉潑了自己和暮雪一盆涼水。
暮雪無力嘆息,拿著藥汁又去澆花,走到窗邊時,驚訝道,“小姐!”
意識到自己聲音大,暮雪立刻捂住嘴,把那盆青梅抱過來,只見原本嫩生生的枝條無力垂下,根部有一個指腹大小的漆黑,輕輕一碰竟爛出腥臭的水汁。
“這藥真有毒!”
暮雪旋即提著裙子跑出去,可院子裡的落梅樹好好的。
她不解,“這藥一半澆了屋子裡的青梅,一半澆在落梅樹下,怎麼落梅樹沒爛?”
林清婉定定看著眼前了無生機的青梅,清冷的目光一點點鋒利。
昨晚童笛沒說完的話給她提了醒兒。
有些藥物單獨使用並不傷人,但與相剋之物共同使用就能在不知不覺中要人性命。
林清婉一字一句落下,“因為屋裡有薰香。”
暮雪如遭雷擊,不敢想若她們不夠謹慎,現在小姐會是什麼模樣!
她咬唇,眼中含著委屈的淚,“奴婢這就去請相爺,相爺若不管,奴婢就去找敬王!”
林清婉沒被劇毒嚇住,卻因暮雪咬牙切齒的狠勁兒怔住了。
她急忙把人攔下,“無憑無據,他們不但不會承認,還會反咬我一口。”
暮雪看著林清婉清瘦蒼白的一張臉,袖子才抹掉眼淚,視線立刻又會模糊,“那、總不能就由著他們這樣害您。”
林清婉用帕子給她抹掉眼淚,卻被暮雪抓緊雙手,“小姐,防不勝防。這次是躲過了,可下次呢?萬一哪天不夠謹慎,我們哪裡還有命給自己報仇。”
“您才是相府小姐,憑什麼受這樣的委屈!”
林清婉看她比自己還要憤怒,輕輕拍了拍暮雪肩膀以示安撫,“我沒說要由著他們欺負。”
“我不屑傷人害人,但欺到我頭上,也斷沒有認栽的份兒。”
“此事不是不管,而是得借個人的手發作。”
暮雪看她氣定神閒,頓時也逼自己鎮定下來,吸了吸鼻子,“您有法子?”
林清婉在她耳邊說了幾句。
*
江振麟和高朋他們吃過午飯才回府,財寶知道他喝了點酒,一早吩咐廚房熬了醒酒湯。
“少爺,夫人在午睡,您先回房歇會兒。”
江振麟走路有些飄,“阿姐好點沒?”
“夏言姐姐說好多了,讓您別擔心。”
江振麟冷哼一聲,“都怪那個害人精。”
財寶不敢接話。
因怕吵到夫人,財寶扶著他從西南邊的角門回院子,正好聽見兩個丫頭談論林清婉。
“聽說清婉小姐嫌藥苦,不肯喝。不喝怎麼能好?”
“你懂什麼。不好才能讓相爺一直記掛,再拖上兩日,說不定王爺還要上門探望。”
“你說她是故意的?”
“要真疼得厲害,巴不得快點好,誰受得了病痛折磨啊。”
“可童護衛不是帶了正骨高手給治好了嗎?”
“說到這,咱們清婉小姐還真是了不得,連太子身邊的護衛都對他這麼上心。”
“啪!”花盆碎裂的動靜嚇得兩人魂兒都快飛了。
齊刷刷看往角門方向,而後目瞪口呆,顫巍巍跪下,“少、少爺!”
財寶一看江振麟額角青筋都凸起來了,就知要完蛋,黑著臉呵斥兩個丫頭趕緊滾,然後勸道,“少爺別聽她們胡說八···”
“誒,少爺您去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