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醫給林清婉留了藥,特意帶了一盒薰香,“這香有安神靜氣功效,小姐晚上點著,能睡個好覺。”
“休息好了,就好得更快。”
林清婉不動聲色,“這幾日辛苦你了。”
她示意暮雪給府醫些賞銀。
府醫堅決不收,“不敢不敢,能為小姐分憂,是奴才的本分。”
“況且奴才也沒做什麼,是童大人帶人給您正了骨,小姐才減少痛苦。”
他今日的話比前幾日多,臉上也堆著笑,“小姐一定記得點香,事半功倍。”
林清婉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,府裡的人都知道府醫貪,上次拿她的賞銀眼睛都不眨一下,這回卻不收,還一直提醒她用香?
府醫前腳剛走,暮雪薰香拿進來,可林清婉沒聞出什麼不對。
“小姐,要點嗎?”
林清婉想了想,“點。”
“萬一···”
“有了燃過的痕跡,明日他再來才看得出是否我多心了。”
“那奴婢拿去耳房燃個半晚。”暮雪現在也機靈了。
林清婉感動她對自己的保護,笑了笑,“不用,就在我房裡點一會兒。裡頭沒參什麼有毒的東西,如果有我沒聞出來的,也是極少量,開窗散散就好了。”
雖然她這麼說,但暮雪還是把內室的幔帳拉得非常嚴,在外頭點了一會兒,趕緊開窗通風。
林清婉總算能翻身躺平,這幾日趴著,骨頭都快僵了,沒一會兒便眯著了。
暮雪不忍打擾,就出去給她煎藥了。
林清婉睡得香,恍惚聽見有個聲音一直喚她,不耐煩道,“別吵。”
“清婉小姐?”
“我好睏。”林清婉翻了個身,被子掉在地上,她覺了涼,忽地睜開眼往紗帳外頭看去,是個男人!
“誰在那裡!”
童笛比她還要緊張,“清婉小姐別害怕,是我,童笛。”
“我給您送藥。”
林清婉身子一鬆,睡眼惺忪抓了抓頭髮,呢喃道,“你這樣突然出現在我房裡,更像是來暗殺我的。”
說完她先笑了,“我哪裡值當太子身邊的帶刀侍衛來殺。”
童笛也很尷尬,站在紗帳外面低著頭,還得隨時留意外頭的動靜,“只是怕驚動相府,平白惹麻煩。”
“我放下就走。”
林清婉忙道,“今日之事還未好好感謝您。”
“小姐無恙便好。”
“等等。”
童笛聽到外頭有腳步,“小姐還有何吩咐?”
林清婉手指抓著被子,喉嚨有些乾澀,“是太子讓你來的?”
童笛沉默片刻,“清婉小姐多慮。當真是我聽到江少說你傷了腰,這傷弄不好會癱瘓。”
“正好肖千戶在,僅此而已。”
林清婉聽到不是太子的意思,眼神暗了幾許。
童笛更心虛了,搶先轉了個話題,“這屋裡剛剛點的香不對,單獨用著沒什麼,就怕···”
房門被暮雪悄然推開,林清婉抬眸已看不見人影。
“小姐醒了?
“今日不知怎麼,藥童非要與我一起煎藥,看著我端過來才走。”
“我拿去澆花,晚些熬咱們自己的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