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琰開啟信箋,看清字跡時,瞳色深邃,“江肅是個識趣的,知道本王喜歡什麼。”
趙琰想到林清婉那清洌冰冷的一雙眼,喉結動了兩下,“昨兒送的藥是外敷的,待會兒再送些補氣血的。”
他摩挲著海棠花瓣,柔軟細膩的觸感很讓人著迷,“養人和養花是一樣的,你得用心,她才能長得滿意。”
相府,華光院。
江燕婉眼睛發紅,“那賤人有什麼好,值得王爺一而再關心賞賜!”
夏言又雪上加霜,把昨日江肅讓林清婉親筆寫感謝貼的事告訴了江燕婉。
她抬手就要摔茶盞,夏言默默退開兩步了,結果半天沒聽到動靜,眼睛眯了條縫一看,發現江燕婉難得忍住了脾氣,一雙杏眼晦暗難辨。
“小姐?”夏言膽戰心驚喚道。
江燕婉慢慢放下茶盞,陰沉沉道,“王爺雖一直風流名聲在外,但就算是青樓花魁,也只有完璧之身才有資格出現在王爺面前。”
“你去跟財寶探探口風,看阿麟的人有沒有找到和林清婉私奔的那個人。”
“等等。”她又道,“你找兩個人散播訊息,就說林清婉生性浪蕩,還與人私奔。”
夏言有點擔心,“她再怎麼也是相府的小姐,若傳出去,您和相府都會跟著她丟臉。”
江燕婉冷道,“王爺都那樣護她了,我還管什麼相府名譽!不過你提醒了我,未免懷疑到我,不如把訊息放給二嬸和江明雲,她們私下和幾位夫人都有來往。”
“從她們口中傳出,既有可信度,又有動機,更與我無關。”
約莫半個鍾,夏言有些失望地回來,“小姐,財寶說少爺昨兒還讓他去驍騎營問訊息,可臘月事情多,外頭走動的人也多,暫時還沒訊息。”
江燕婉捏了捏眉心,“自她回來,我事事不順。”
“什麼事都跟我對著幹!”她咬牙道。
夏言靈機一動,“小姐,此人雖難找,但夫人不是說程氏信裡提到過她在鎮上名聲不好,已經和一個姓張的屠夫議親。”
江燕婉憂思頓解,忍不住勾唇,“沒錯,這個人好找。”
“此事暗中進行,得找個合適時機再發作,一定要讓王爺噁心她。”
夏言猶豫片刻,又道,“還有句話,奴婢不知該不該說。”
江燕婉挑眉,“什麼?”
“雖然夫人疼您,可相爺似乎從王爺對清婉小姐另眼相看開始有意無意護著她,而且也沒有阻止王爺和清婉小姐走近。”
這也是江燕婉擔心的。
可父親不是她哭兩聲做做戲就能改變的,她深吸一口氣,“能勸阻父親的只有母親,可大事上母親總會順著父親。”
“江家和王爺的婚事和江家前途密不可分。”
江燕婉手指不停地捏緊,“可我總不能再去母親跟前哭,這麼做太明顯了,容易讓父親反感。”
夏言也著急,“可是外頭和府裡已經有流言,說王爺更看重清婉小姐,王妃的位子不一定是誰坐。”
江燕婉眼底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,“若是母親聽到這話,你說她會有什麼反應。”
夏言徑直,“夫人當然很生氣,一定活活打死亂嚼舌根···”
說到一半,夏言才意識到江燕婉是想用流言刺激夫人發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