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點小物件還請大人不要推辭。”
暮雪緊接著道,“我們小姐說只有親手做的才能表達謝意,您要是不肯收,小姐必然心裡難過,更不好意思吃您送來的藥丸了。”
“您就收下吧。”
暮雪把臂縛都推到童笛胸口了,“除非您不喜歡這樣式。”
童笛忙道,“沒有沒有。喜歡、喜歡。”
暮雪笑道,“這就對了,有來有往,就不是無緣無故啦。”
童笛從相府出來後,覺得胸口如揣了炭火一樣滾燙,一隻手緊緊摁著衣襟,耳根臉頰也莫名發燙。
臂縛的尺寸非常合適,比宮裡做的短半寸,正好不卡手肘,既好看又舒適。
他從來不知道臂縛能做得這樣讓人移不開眼睛,以至回到東宮還心不在焉的。
趙琮剛處理完手頭的事,這段日子敬王和高家走得近,高為私下幫他侵佔民田,情況愈演愈烈,只等一個發作時機。
倉盈遞上一條拴紅線的密件,“相府傳出來的。”
趙琮似乎有些意外,開啟密件掃了一眼,“熬夜做臂縛?”
“給誰的?”
趙琮下意識問了一句,說出來才覺不妥,“這跟孤有什麼關係,要她冒險送信回來。”
倉盈見他雖有責備,但神色並無不悅,道,“臂縛是男子用的東西。王爺又不上戰場,應當不是送給王爺的。”
“莫不是給江少的?”
趙琮睨了他一眼,“要是給江振鱗,那裡頭不得多藏幾根針。”
倉盈不敢笑,“探子必是也覺不太對,可清婉小姐身邊並沒有出現其他可疑之人。”
趙琮雙眼間隱含一抹若有似無的陰霾,“她···”
正要說什麼,童笛進來了,隔著屏風低沉沉道,“屬下已將藥丸送到清婉姑娘手中。她、她···”
童笛結巴了一下,“她給了屬下一件東西。”
“屬下不敢自留,請太子處置。”
趙琮還當是什麼,低沉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,“她感激你相救,以禮回贈,你收著就是。”
童笛聞言,越發不安,“肖千戶是太子手揄調出來的,藥丸也是您吩咐太醫配的。屬下不敢居功。”
“而且清婉小姐的謝禮實在貴重,屬下不能收。”
他這謹慎的口吻倒讓趙琮來了興致,鼻腔帶出一聲輕笑,“什麼貴重之禮把你嚇成這樣?”
趙琮剛端起茶盞置於唇前,就聽童笛悶悶說了句,“她親手給屬下做的一對臂縛。”
倉盈身子一顫,忙不迭探出身子往童笛手裡看。
趙琮眉頭不自覺蹙起,“她是給你做的臂縛?”
童笛想說臂縛應該給太子,可尺寸又是自己的,實在不知該說什麼,愁得眉毛眼睛都快擰在一處了。
用眼神向倉盈求救,倉盈只當看不見。
沉默片刻,趙琮才發話,“既給你的,拿著就是。”
得了准許,童笛鬆了口氣,可聽裡頭茶盞放在案几上的聲音好像比平常重?
倉盈偷偷看了太子一眼,不知是光影變了位置的緣故還是什麼,總覺太子殿下有點不高興了。
氣氛有點冷,碰巧楓兒從學堂回來,邊跑邊喊,“我背會啦,爹爹什麼時候帶我去和美人吃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