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時她對這些沒有講究,便沒當回事。
所以敬王喜歡海棠香!
林清婉手一抖,想到亭子裡,敬王貼過來吻了她的發,低啞的聲音在耳邊說,“你穿這身衣裳不就是想讓本王多看兩眼嗎?”
“如你所願,本王還想親···你的脖頸。”
所以父親給她準備的衣裳和薰香都是敬王喜歡的。
林清婉只覺連日來照進心裡的陽光突然變成了陰冷不堪的冰塊,四肢百骸都攢著一股涼意。
有一瞬間,她腦海都是空白的。
高鶯在旁邊道,“果真沒冤枉你,居然明著和燕婉搶敬王。”
又嘲諷,“也不怕連累相府被人恥笑。”
“難怪所有人都不喜歡你。”
“我···”林清婉下意識要反駁,卻覺說什麼都是狡辯。
她心裡亂,不明白父親讓她和江燕婉爭,究竟是想討好敬王,還是覺得自己跟了敬王是條好出路?
母親不止一次警告自己不要肖想,可今日見到她穿這身衣裳卻沒有生氣。
不對勁。
這會兒已經有好幾位小姐制好並交給了身邊侍女,林清婉強行鎮定心神,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往裡頭隨便加了幾種香料。
一頓操作看得高鶯目瞪口呆,這女人瘋了?
“叮零”一聲脆響,時間到了。
侍女把所有香料裝進統一的小盒子,再交給外頭的僕人。其中一人個頭比其他奴僕要高,手臂也粗壯,衣裳繃得很緊。
他看了林清婉一眼,匆忙低頭。
林清婉心不在焉,也沒發現。
若是暮雪在,興許能認出此人正是那日被夏言帶進丞相府的陌生男子。
“請諸位小姐稍等片刻。”
楊氏吩咐完,也去了老夫人房中。
北苑。
廊下,高為帶著一幫諸如江明庭的世家弟子,高朋和江振麟圍在一塊兒,身邊多是驍騎營的兄弟。
江明庭端著酒過來,“堂兄,恭喜你免罰能出門了。”
江振麟不把他放眼裡,“你該恭喜小爺沒回老宅,不然你打了我阿姐,小爺不可能讓你還站在這裡。”
換作從前,江明庭打死都不敢挑釁江振麟,但現在不同了。
他道,“要不是看王爺的面子,祖母非打到林清婉認錯為止。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,敬王對林清婉可比對江燕婉好多了。”
江振麟站起來一把揪住他領子,“胡說八道!”
高朋趕緊拉著江振麟,“阿麟鬆手,也不看今兒是什麼日子,太子和王爺都在裡面呢。”
江明庭挑釁,“江少一向隨性子,張嘴就罵,伸手就打。有什麼好怕的?”
江振麟兇意直衝頭頂,“你小子骨頭癢了是不是?”
高朋被他嚇個半死,“這小子存心激你,別上當。”
江振麟咬牙鬆了手,指著江明庭,“阿姐的傷,小爺總要替她報!”
江明庭笑道,“堂兄最好先留著力氣,待會兒有的是你想打的人。”
屋內。
近侍用銀針一一探過侍女送來的香料,針尖變黑的瞬間,所有人臉色大變。
嬤嬤顫抖道,“老夫人和夫人一同聞過,並未察覺裡頭有毒。”
“小姐們用的香料都是尚書府再三檢查過的,絕無問題。”
趙琮眯眼。
敬王則是勾著一絲冷笑,“諒你們也不敢。”
“這盒香料是誰制的?”
嬤嬤看過瓶子下頭的編號,“是、是相府清婉小姐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