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葉青妍的嘴巴,卻再次失控了。
她看著臉色鐵青的安國公,語氣依舊是那副無辜而“天真”的腔調,聲音卻比剛才更加響亮,足以蓋過宴會廳的喧囂:
“安國公您也彆氣,您後院池塘假山底下埋著的那位舞姬,不也……沒人發現嗎?”
“嗡——!”
這句話,像一道晴天霹靂,猛地劈在安國公的頭上!
安國公的身體猛地一僵,臉上所有的血色瞬間褪盡,變得比紙還要蒼白。
他那雙原本充滿怒火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難以置信。
他張張嘴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整個人如同被抽空靈魂的木偶。
周圍的賓客們,原本還在消化李元的醜聞,此刻聽到這句“終極爆料”,更是徹底炸開鍋!
“池塘假山底下埋著舞姬?”
“這可是人命案啊!而且還是安國公府這種位高權重的勳貴之家!”
所有看向安國公父子的眼神,都從震驚變成驚恐,從鄙夷變成不可思議。
一時間,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席捲整個宴會廳。
無數雙眼睛,帶著八卦和審視,死死地盯著這對父子。
一場本該是聯姻的相親宴,硬生生被葉青妍變成醜聞釋出會,而且是連環爆料,一個比一個勁爆,一個比一個致命!
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,葉青妍彷彿才意識到自己說什麼“不該說”的話,她眼中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慌亂,故作害怕地跑到葉承宗身後,緊緊抓住他的衣袖。
“爹,我不是故意的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些……我、我……”她聲音帶著一絲哭腔,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。
葉承宗的臉色,此刻也變得煞白。
他看著女兒那副“無辜”的模樣,又看看周圍那些複雜的眼神,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顏面?
今日這安國公府,是待不下去了。
“安國公,犬女年幼,口無遮攔,多有冒犯,還望海涵!”葉承宗強撐著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拉著葉青妍,幾乎是狼狽地,匆匆向安國公拱手告辭。
安國公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,對葉承宗的告辭充耳不聞。
他的眼中只剩下恐懼,腦海中不斷迴盪著葉青妍那句“池塘假山底下埋著舞姬”。
那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的,最深處的秘密啊!
馬車一路疾馳,直到回到葉府,葉承宗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。
他看著葉青妍,眼中充滿複雜。有憤怒,有不解,更多的卻是深深的忌憚。
他想責罵,卻又無從開口。
葉青妍回到自己的院子,剛喝口水壓驚,小廝便匆匆來報:“小姐,安國公府派人送來一封信,說是……給您的。”
葉青妍眉梢微挑。
“這麼快?不是問罪信,難道是來下戰書的?”
她接過信,拆開。
信封裡沒有華麗的辭藻,只有寥寥幾行字,字跡潦草,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驚恐。
信中安國公驚恐地詢問:“葉小姐,你究竟是……怎麼知道這些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