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姨娘尖利的聲音劃破葉府的寧靜,她手指著葉青妍身上那件明黃色的“龍袍”,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和惡毒。
“老爺!你看看她!這可是龍袍!私穿龍袍,形同謀逆!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!”
“喲嚯,好不容易弄死了一個王姨娘,又來一個柳姨娘,真是上不得檯面!”葉青妍暗道。
葉父跟在後面,一看見那身刺目的黃,嚇得腿肚子都軟,他指著葉青妍,嘴唇哆嗦,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:“你……你這個逆女!你是要害死我們整個葉家!”
他衝上來,揚手就要打。
葉青妍心頭一緊,正要閃躲,腦海裡卻響起一道冰冷又帶著極度不屑的輕哼。
【哼,一群蠢材!朕的龍袍體驗卡,豈是凡人能識?此乃戲服,戲服而已!】
一句話點醒夢中人。
葉青妍側身躲開葉父的巴掌,非但不慌,反而站直身子,目光直視著柳姨娘。
“姨娘,你這麼大聲嚷嚷,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想給葉家扣一頂謀反的帽子嗎?”
柳姨娘一愣,隨即冷笑:“事實俱在,還容你狡辯?來人,把這個無法無天的丫頭給我綁起來,送交官府!”
幾個早就得她授意的家丁立刻圍上來。
“我看誰敢動!我身上這件,不過是為宣傳新品,特意請京城最有名的戲班‘雲樂坊’定製的戲服。姨娘連戲服和龍袍都分不清,就急著給我定罪,是何居心?”
她說著,從袖中抽出一張紙,直接拍在旁邊的桌上。
“這是我與雲樂坊簽訂的契約,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,定製戲服一套,用於新品酒的宣傳。父親若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雲樂坊對質。”
葉父聞言,將信將疑地拿起那張契約,上面的條款和印章都清晰可見。
葉青妍不給柳姨娘反應的機會,繼續逼問:“姨娘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想把我趕出葉家。可你為了打壓我一個繼女,不惜汙衊整個葉家有不臣之心,要把我們全家都拖下水。你這心腸,可真是歹毒!”
“謀反”兩個字,是壓在葉父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。
他本就膽小如鼠,一聽這話,看她的眼神瞬間變。
“你胡說!”柳姨娘氣急敗壞,“我一心為葉家著想,是你自己行為不端!”
“為葉家著想?”葉青妍嗤笑一聲,她轉身從裡屋拎出一個沉甸甸的箱子,當著所有人的面“哐當”一聲開啟。
滿箱的銀錠子在燭光下晃得人眼花。
“我穿著‘戲服’,一天之內,為葉家賺回五千兩白銀。敢問姨娘,你為葉家著想,這些年又為葉家賺過幾文錢?”
五千兩!
葉父的眼睛都直。他衝過去,抓起一把銀子,那冰涼又沉甸甸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震。是真的!全是雪花紋銀!
他再看向葉青妍,眼神徹底變。
“夠了!都給我住口!”葉父猛地轉向柳姨娘,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,“不過是一件戲服,你大驚小怪什麼!還謀反?你是唯恐我們葉家不夠亂嗎?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!還不快滾回你的院子去!”
柳姨娘徹底懵住。
她本以為抓到葉青妍的死穴,能一擊致命,沒想到反被倒打一耙。她看著那箱白花花的銀子,再看看葉父那副嫌惡的嘴臉,一口氣堵在胸口,上不去也下不來。
“老爺,我……”
“滾!”葉父一聲怒吼。
她一張臉漲成紅色,在下人們各異的目光中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經此一役,葉青妍在葉家的地位,悄然發生變化。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
不出三日,“葉家大小姐身穿龍袍賣酒,一日狂攬五千金”的事蹟,傳遍京城大大小小的商圈。
人們議論的焦點,不再是她的離經叛道,而是她那份膽大包天又精準無比的商業手腕。
以前那些對葉家酒坊持觀望態度的商人們,此刻再也坐不住,紛紛備上厚禮,主動登門拜訪,想要談談合作。
葉府的門檻,一時間快要被踏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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