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山村自那日起便恢復了往日的寧靜。沈昭寧體內劍光迸發,將邪修擊退的那一幕,彷彿還在村民們的腦海中迴盪。然而,自那以後,邪修如同石沉大海,再未現身。這片曾經被陰霾籠罩的土地,如今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安寧,山間的風也似乎變得輕柔了許多,吹拂過每一片樹葉,像是在低語著那些未曾言盡的故事。
次日清晨,沈趙夫婦剛起身,便聽見院外傳來老李與一名陌生老人交談的聲音。那老人語調沉穩,似帶著幾分神秘:“仙人出現在竹隱村……”話未說完,已引得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活計,彼此對視一眼,隨即邁步上前,想要探個究竟。
沈雲舟帶著幾分疑惑,向老李敘白問道:“這兒怎會出現仙人的蹤跡?還不是他們下山收徒的時節啊。”他的聲音裡透著不解,目光中滿是探尋之意。
老人搶先說道:“我親眼看見一名女子忽然出現在村口。當時我還以為是妖物現身,嚇得想逃。可後來,我瞧見她拉著老孫,親和地問:‘老人家,這裡可有一位叫謝硯清的夫婦?’老孫回答她說:‘有,就在前面。’等老孫話音一落,她向老孫道了謝,便徑直走向我隔壁謝硯清的家。到了老謝門前,她抬手敲了三下門,門便應聲而開,她隨即走了進去。再往後的事,我就沒看到了。”
老沈夫婦對視了一眼,目光中透著幾分疑惑與不確定。他們稍作沉默,隨即開口問道:“就這?就這樣,你就確定了?”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,彷彿事情簡單得讓人難以置信。
沒錯,這件事在我們那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,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老謝的妻子李茹也曾親口證實確有其事。據她回憶,那位仙人臨別前取出一串古樸的手鍊,囑咐她將孩子謝辭雪的血滴在手鍊上。倘若手鍊有所反應,便將它交給謝辭雪;若無反應,她則自行離去。然而,最終那手鍊卻毫無動靜,彷彿一切不過是場虛幻的插曲。
她的情緒驟然低落,眼眸中似有黯淡的波瀾閃過。片刻後,她悄然起身,步伐輕緩卻透著決然,身影在門口一頓,隨即化作一道白光,消散在空氣中,只留下一抹難以言說的孤寂。
沈雲舟微微啟唇,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與好奇:“你們說,仙長他究竟在尋找什麼呢?”那話語如同一片輕羽,在眾人心間悄然撩動思緒。
老人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沙啞:“不清楚,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,改日再聊吧。”話音未落,他已轉過身去,步履蹣跚地朝著遠處離去,背影很快隱沒在朦朧的暮色中。
沈雲舟的目光緩緩投向李敘白,眼中帶著幾分期待與探究,靜候他的回應。那一刻,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,唯有兩人之間無形的張力在悄然蔓延。
李敘白捕捉到他投來的目光,淡然開口道:“我也不清楚,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,改日再敘。”說罷,他轉身離去,只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。
留下沈趙夫婦在原地,趙知鳶拉著沈雲舟快步向家中跑去。恰好此時沈昭寧也醒了,正躺在床上啼哭。趙知鳶連忙將一個多月大的沈昭寧輕輕抱入懷中。感受到懷中小傢伙漸漸安靜下來,還衝著自己開心地笑了起來,趙知鳶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溫柔的笑容。
趙知鳶低頭凝視著懷中的沈昭寧,那是她們唯一的希望,也是未來能夠守護她們安全的依靠。她的目光柔而堅定,思緒卻早已飄向了幾年之後——那時,仙門將會派遣仙人下山收徒。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願望:要讓沈昭寧踏上修仙之路,學會斬妖除魔的本領,為那些無助的人撐起一片天。她不願看到自己的孩子像她們一樣,日日被邪修欺壓,活得卑微而艱難。那雙捧著沈昭寧的小手微微收緊,彷彿在無聲地承諾,無論前路如何坎坷,她都要為這個孩子的未來拼出一條光明大道。
另一邊,雲芙正獨坐在一間客棧內,心中思緒紛亂,不知該往何處去尋那轉世的林悠悠。她的目光落在窗外,神情透著幾分迷茫與焦灼。就在此時,外面忽然傳來了皇衛的聲音,帶著些許不耐煩,“走走走,這裡不準賣東西,趕緊離開!”那聲音冷硬且不容置疑,彷彿一把無形的鞭子,驅趕著周圍的人。雲芙微微一怔,眼神中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,似乎從這簡短的喝斥中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氣息。
是林悠悠前世的氣息。她心中一動,暗忖:難道林悠悠又轉世到了齊雨村?正思忖間,她看到一個老人緩緩離去的背影,心中猛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。她下意識地緊跟上去,腳步輕緩卻又急促,一路尾隨不放。直至老人推開一扇木門,邁進了一家陳舊的店鋪。她在不遠處駐足觀望,隱匿於街角的陰影之中。不多時,老人再次現身,手中已然多了一件東西,那物件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,彷彿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秘密。
她始終跟隨在老人身後。片刻之後,老人驀然止住腳步,開口說道:“你一路跟在我身後,究竟有何事,不妨直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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