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裡,雲芙一直沒閤眼。待沈昭寧睡熟,她貓著腰悄悄起身,溜到屋子角落,盤坐下來,周身靈氣開始悄然翻湧,開啟了修煉。
翌日,破曉之光如縷。雲芙緩緩睜眼,眸中金光一閃而逝。她轉眸看向仍在夢鄉的沈昭寧,輕手輕腳起身,像一陣風般飄向庖廚。
雲芙前腳剛走,沈昭寧後腳就悠悠轉醒。一瞧雲芙沒了影兒,她立即從床上坐起,也顧不上整理衣衫,趿拉著鞋就火急火燎往庖廚趕。直到看見雲芙的背影,她才長舒一口氣,心裡直犯嘀咕:“平常老覺著這‘冰塊臉’煩人,可她不在吧,我咋還心慌慌的,真是怪了。”
雲芙正在庖廚裡忙活,一回頭瞅見沈昭寧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臉上笑意都快溢位來了,伸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尖:“喲,我的小昭昭,今兒咋這麼早就爬起來啦?你看你衣服都沒穿好。”
沈昭寧白了她一眼說道:“誰是你的小昭昭啊!我已經不小了。”又氣鼓鼓的道:“大冰塊,你起了也不跟我講一聲,我以為你被壞人抓走了。”
雲芙愣了一下,右手擋住嘴巴,噗嗤一笑,道:“怎麼會,我要是被抓走了,你們這個村是完蛋了。好子,好了,快點先去穿好衣服。”
沈超寧見她笑意未減,心中怒火更盛。她咬了咬牙,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意:“大冰塊,你到底在笑什麼?別笑了,快跟我一起。”她的聲音像是被風捲起的細碎冰晶。
沈昭寧拉著她就往走。
到屋裡,沈昭寧看到小猴子,指了指,那隻猴子向雲芙問道:“大冰塊,要不給小猴子取個名字吧?”
雲芙點點頭回:“小昭昭想叫它什麼名字呢?”
“還是你取吧,大冰塊。”
“小昭昭,你取吧,這是送你的就相當於是你的。”其實不是雲芙不想取,是不知道該叫什麼。
“猴子愛吃桃,‘喜’字又增添了活潑歡快之感,它見到桃子就滿心歡喜。那就叫它桃喜,怎麼樣,大冰塊。”她兩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雲芙。
“好聽,昭昭喜歡就好。”雲芙朝她笑了笑。疑惑的問“昭昭,你怎麼起來為什麼不是找你爹孃,而是找我?”
“因為,我爹孃她們跟從小就我說過,我要是起米沒看到她們,不要找,她們只是出去而已,睌上會回來的。叫吃完飯沒就去山上採蘑菇和山藥,我都習慣了。”她低垂著頭,幾縷髮絲滑落,遮住了大半張臉。肩膀微微瑟縮著,嘴唇輕顫,囁嚅許久,才從齒間擠出幾縷帶著哭腔的話語,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
雲芙看她的情緒變化,輕生安撫道:“沒有的,以後我陪你。”
沈昭寧,點點頭問道:“大冰塊,那你今早有看到他們嗎?”
“嗯,你娘跟我說她們有事先出了。還說,桌上有飯,你餓了直接去吃就行。”
“那走吧,去吃飯,我要去採山藥了。”
雲芙看著她情緒低落的轉身就走,她心裡也很難受。這一刻,她感覺她不像她認識的神仙。她沒辦法,只能儘量給沈昭寧帶來一些快點。
不多時,二人吃完飯後。沈昭寧挎著竹籃、握著鋤頭,與她一道,領著那隻靈猴,信步往後山走去。日頭西斜時,才見他們歸來的身影。
時光如白駒過隙,悠悠十載轉瞬即逝,那十年,不過是這漫長歲月裡一段悄然滑過的光影。曾經的點點滴滴,也在這滾滾時光洪流中,沉澱出別樣的韻味。